我知道为什么即使见惯血腥场面的日吉光秀也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因为我刚看到的瞬间差点就此晕厥,现在他的惊骇与错愕已是很淡定了。
头顶,挂满树梢的是数不清的尸骸,略略看去学校里常见的生物几乎都能寻到,鸟类、兔子、猫仔、乌龟…除了人类。
而之前掉落的那物则告诉我,它们都是被杀害之后在脖颈处缠一截绳索吊上去的。
具体死因是否五花八门,我根本不敢细细研究,只是从稍微靠近地表的枝桠挂的几处能够看出…肢骸不全,开膛破肚…
真真残忍到令人发指。
是山雨欲来的风里夹杂浓厚尸秽的原因,也是我们被困在原本不算茂密的树林怎么都出不去的理由。
在焚化炉附近我看到乌鸦飞过后掉落的,呃~或许是觅食归来…嗯~不行,又想吐了。
………………
嗯!脑海深处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心脏剧烈跳动几下,被勾起的毛骨耸然化为按捺不住的呕吐感,胃部顿时翻腾不休。
我捂着嘴,弯腰不住干呕。
眼睛被逆行的酸水逼出泪意,头晕目眩中有谁抬手轻轻拍抚我的背脊,一下、一下,隐隐带着仿佛不知所措的犹豫。
剧烈的咳嗽几声,狠狠压下呛到口中的异样,我吸了吸鼻子,眨眨眼,又眨眨眼,慢慢恢复的视线一角映入一丝绯红。
呃~这是…反手一把将之扯住,我直起身,皱眉瞪着近在咫尺的日吉光秀,“你…你靠什么找到我?!”
别告诉我是靠这么笨的办法!混蛋!
他的手腕皮开肉绽,鲜艳到夺目的红色蜿蜒滴落,和着缠绕腕骨间的十字架项链,绯红与银白交织,如同巴掌直抽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