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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黎明前最深沉的时刻忽然惊醒,昏暗中猛地起身察看四周,室内寂静无声,只余得昨晚陪侍的女人在枕边轻柔的呼吸。

斜倚在枕席间,他点燃一支烟,就着黑暗中猩红光点独自出神,紊乱的心跳无法平息,总觉得…瞬间,象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离开了自己。

他怔怔抱着被子独坐良久,最后按捺不住强烈的预感,他独自去到书房,也不知怎地就此静静守在电话机旁…一直等到几乎天亮。

直等到刺耳铃声划破所有宁静。

听完话筒那头干巴巴的汇报,他不动声色扣掉话机,转身拉开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心腹下了一道简单的命令————把人带回来。

而后,他关上书房的门,一个人站在窗前眺望天空,待得略略回神,手边的烟灰缸已经堆得如小山般。

分别三年之后他终于等到她的消息,虽然是死讯,然而他的心情平静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或许…他的心意并没有自己所想那般深刻?

一时的混乱很快在看到盘旋在宅邸上空的直升机那刻消弭无踪,他漠然转身走出书房,以最冷酷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震荡。

空气中似乎有谁的低泣袅袅不息,当他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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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看了遇袭的继承人。

在日吉组专属的治疗部门,他看到他的继承人满眼空洞,出发前往秘密基地训练时登上直升机的少年似乎一夜间死去,连同他所带的近卫葬身于青木原树海,回来的只是躯壳,怀着意欲毁灭一切的怨恨。

他的继承人在特殊病房内无声恸哭,室内的满目疮痍一如他坍塌内心,那些无处发泄的恨毒;守在病房外走廊上的人则神色各异,看似感同身受抑或愤慨…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