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睁开眼睛后的感觉。
身体象是别人的,轻飘飘软绵绵,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眼前金星乱冒,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案在视网膜上浮现晃动,而后散开;心脏也突突直跳,剧烈的搏动透过血管连接到太阳穴,最后传入耳朵里化为轰鸣。
我觉得现在瘫倒的自己和死鱼没什么区别。
张着嘴贪婪的吞咽空气,等到窒闷的胸口稍微好过一点,我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顶着重若千钧的脑袋,慢吞吞地撑坐起来。
呆滞的目光环视周围一圈之后,我抽了抽嘴角。
半昏暗的天光穿过未拉拢的窗帘淌入,在墙角溅出淡淡光晕,灰白的天花板,塞了两三件家具立刻就显得狭小而混乱的斗室…鼻端弥漫着陌生的味道。
明显不是我自己那个窝。
擦!这又是烂醉后爬到哪个的床上睡着了?
用拇指关节压着不住抽痛的太阳穴揉了又揉,甩甩头,最后掀开滑到腰上的薄毯下了不知谁的单人床。
人刚一落地,还没站稳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没再跪回地板上;一手侧撑着床铺,我半弯着腰直喘气,心里忍不住惊疑起来。
这种状态…该不会被人轮了?!不然怎么全身跟火车辗过似的提不起半点力气,以前再怎么宿醉也不是这种反应…
擦!哪个王八蛋不长眼!?劳资灭他全家!
我杀气腾腾的低头审视起自己,然后,终于发现不对劲。
白色衬衣规规矩矩套着半身格子裙,却有一半衣角扯了出来,看上去略有些凌乱,想是在床上磨蹭出来的结果;露在外面的一双腿和双手手掌白到不可思议,这么说吧~就算按着女人的眼光来挑剔,也是如玉温润的肌肤。
可可可…可这分明不是我刚晒成浅褐色的一身老皮啊啊啊!
抬起一支手,举到自己眼前反复研究————手掌五指纤长,指节骨肉均匀,指甲修得圆短整齐;翻过来看,肌肤腴白细腻,手背还带着浅浅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