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想起自己第一次得知这个事实时候的震怒和狂躁,差点没有拿刀把宙斯砍死,如果不是被孩子们给拖住的话。不过此刻,我只感到一阵阵好笑,原来,我还是个最终的胜利者。

毕竟,我才是被宙斯唯一承认的正式妻子,不是吗?哈,这可真没什么让人感到光荣的。

兜兜转转,估计宴会已经散了,那些寻欢作乐的神们都回了自己的屋子,我才尽量隐蔽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我讨厌被那些宙斯的下属们起哄讨好,称呼我为“未来的神后”,那个时候我年幼无知,为了这种事情兴奋得满脸通红。,如今回顾起来,只有莫大的讽刺和嘲弄罢了。

走进没有灯火的宫殿,我感到一阵寒冷,宙斯重新分配了每一个神的权力以及名号,赫斯提亚,哈迪斯,波塞冬,他们都离开了。就连德墨忒尔也经常不在奥林匹斯,被禁锢了那么多年,她更喜欢长时间的呆在各种山林原野,和她喜欢的植物和精灵仙女们在一起。尽管波塞冬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兼混蛋,但德墨忒尔却很喜欢这个哥哥。他走的时候德墨忒尔真的伤心哭了一场,之后她就不那么喜欢宙斯了。

于是,这个本该是一家人居住的宫殿,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

没有侍女,现在我还没有这样的高规格待遇,好在我也不至于那么无能,看着天色已晚,我开始拆开头发换了衣服准备睡觉——真奇怪,也许现实里的我正在冥府呼呼大睡,但此刻我真的感到一阵疲倦。

希望睁开眼睛,这段无聊又可怕的时光就已经过去了吧,反正这里的时间是模糊的,时不时就要快进一段。否则真的要在梦里渡过百万年,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发疯。

习惯性的问候了哈迪斯,诅咒他一辈子都只能做宅男,我摸黑进了卧室,正想到床上去,黑暗中却有一双手臂伸了出来,紧紧抱住我的腰。我大吃一惊,本能的挣扎反抗,反而被就势一拉滚倒在地。黑暗中我看见了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扑鼻而来的浓烈酒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跳进酒里洗过澡。

“你喝醉了。”

我漠然的说,想要扳开他的手臂站起来,却被他死死扣住,我感到他的肌肤火热,气息急促,不禁皱起了眉头。

“赫拉,你这个冷酷又骄傲的女人,我真搞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为了激怒我吗?还是想要挑战我的权威?我记得清楚告诉过你,希望你宴会上坐在我的身边,为什么故意逃开,难道这个邀请对你而言不是荣耀,反倒是一种酷刑吗?”

“我不想和喝醉失去理智的人胡搅蛮缠,而且悄悄躲藏在别人卧室里这种行为也不怎么光明正大,亲爱的弟弟。”

努力的抓住床柱半跪着站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天真纯洁的少女,孩子都生了四个,所以很清楚宙斯现在正处于什么状态。他喝醉了,血脉喷张,狂暴的天性化为烈火一样的情/欲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换做是以前,我会觉得不好意思但又隐隐有点期待,爱一个人的话当然会希望和他有亲密的行为。但是,现在,哪怕只是一个梦,我也不愿意成为他欲/火发泄的对象。

“赫拉。”

他含糊不清叫着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像清醒时候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青年,黏黏糊糊的抓住我的衣带将我一点一点的拖回去,鼻息急促的把头埋在我的腰间不断的摩擦,像是一只什么动物似的,从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呻吟。

“哦,赫拉,你是多么的美丽,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对我这样残忍和冷酷。也许看见我死在这里你就心满意足了。残酷的女神,残酷的姐姐。不过,谁叫我为你神魂颠倒呢。”

这种话他经常说,特别是“残酷”两个字,基本上我每干掉他的一个小情人,他都会怒气冲天对我这么大喊大叫。可是现在,他的口气里听不见任何指责,只有一种毫无戒备的亲昵,卷毛的脑袋不断的拱来拱去,让我想起了阿瑞斯刚生下来没多久的样子。

我该对他彻底不理不睬狠狠打击他的骄傲,可是,我可以无惧于怒火冲天的宙斯,我也可以直接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情人撕个粉碎,我可以和他争吵咆哮拿着雷电乱丢。颤抖着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哼哼了几声,像只想要得到爱抚的猫,咕噜咕噜的低叫着。

一瞬间我无法控制的想要亲吻他的额头,只因为他现在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脚下,骨子里好妒的天性在呼喊,此刻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可是,就在我弯下腰的瞬间,一股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香气刺痛了我的鼻腔,我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