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临产的孕妇还得安慰其他被吓到的人,梅花都想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在奉剑的帮助下,梅花脱掉了沾满血的裙子和裤子,侍刀很能干地烧好了很多热水,还在屋子里升起了火,以免下半身光光的梅花被冻着。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梅花就不得不阻止她继续烧水了,因为再烧下去不光可以给婴儿洗澡,她们三个一起洗澡都没问题。
“打开了吗?”
“还没有。”
“打开了吗?”
“还没有。”
这样愚蠢的对白轮回了无数回后,奉剑终于带着恐惧的表情从梅花岔开的两腿间抬起头,以一种惊恐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教主!打开了!好可怕!”
“奉剑,你是个杀手,求你了!”
要不是因为她开始了强烈的宫缩,梅花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她是看不见自己下半身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奉剑的样子活像在看恐怖片。不知道这会不会对她的未来留下阴影啊。不过她已经没有功夫去担心这个了,她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出来,强烈的,难以控制的剧烈肌肉收缩一地集中在下腹部,当然很痛,可是她已经顾不上痛了,只想赶快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说实话蛮像吃坏了肚子又拉不出来的那种挫败感,只是拉肚子不会痛到让人想骂娘而已。梅花没有叫唤,那是浪费体力的行为。她的身体还是蛮好的,所以除了痛得死死咬住被子一角用力深呼吸,没有像看的电视那样呼天喊地或者两眼一翻昏厥过去。只是奉剑的手一定已经被她抓出了一圈淤血就是了。
“头!”
战战兢兢蹲在一边默默观察的侍刀活像一个看见蟑螂的小姑娘般尖叫起来。
“谢谢,说明我没难产,要看见的不是头而是一只脚的话,你们就准备拿刀划开我的肚子好了。”
那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一股酸臭的汗水味道,梅花吐掉被子,崩溃地大叫。
“教主,用力啊,快出来了!”
“我知道!”
经历了几乎一世纪那么漫长的折磨还有地狱般的痛苦,一度梅花觉得自己死定了,她会被撕成两半,不过在她已经有点意识迷糊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啼哭,以及——便秘解脱后的轻松感,顿时力气全失的瘫倒。
侍刀用自己的衣服抱住那个小到可怜全身都是污物以及血的小小婴儿,手足无措。梅花示意她把那把在火上烧过的匕首拿来割断脐带,用热水把小婴儿洗干净包好。她也觉得蛮不可思议的,对于生孩子她只有看电视得来的印象,还以为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很大一个,结果那么小,头还没有一个拳头大呢。
奉剑飞快地把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理掉,用热血帮梅花仔细擦干净,帮她盖好被子。直到这个时候梅花才忽然想起来,低声问侍刀:“男的女的?”
侍刀扳开婴儿的腿很认真的研究了一阵:“男的。”
梅花看着被包得和粽子没区别的婴儿被放在自己身边,心中百感交集。不过她顿时觉得之前满心的怨气和仇恨好像消失了不少,唔,果然,女人一生了孩子立刻就不一样了。仔细看了看,企图在那张皱巴巴和猴子一样的脸上看出西门吹雪的影子,很可惜,她失败了。没有眉毛,瘪嘴,闭着眼睛,还红彤彤的。这孩子连人类都不像啊喂!难道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难看吗?
“教主,之后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坐月子啊?”侍刀很无辜地问。
“坐毛月子!你是不是还要给他办满月酒!赶快回去才是真的!”
梅花觉得全身都好像脱了力,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但她立刻想到这是在外面,距离万梅山庄只有几里路,也许随时都会被人找到。她才不想被人看见自己下半身没穿衣服脏兮兮裹在一床八百年没洗被子里的样子!
奉剑面露忧色,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她忽然就抓起匕首从床上跳到地上:“谁!”
梅花很想说,那匕首才割过脐带啊……
“没想到,我们的玉教主居然躲在这种地方未婚生子,真是一大奇闻啊。”
白衣飘飘进屋的不是别人,正是梅花最不想见到的三个人之首,宫九宫大世子。只是梅花就是梅花,即便是才生了孩子也不会容忍被变态讽刺,立刻反唇相讥。
“那也比不上世子躲在外面听女人生孩子那么奇闻啊。好久不见,世子的变态喜欢好像越来越多了。”
宫九一笑,也不生气,可是他望向那孩子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恶毒。
“不知道西门吹雪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个儿子了呢?你说,如果他看见自己儿子的尸体挂在门口,还会不会有心情去和叶孤城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