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梅花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窘迫还是开心,拉过被子罩住头假装睡着。陆小凤笑了几声,听起来他好像十分欢快。梅花狠狠地磨牙,这个死小鸡,看热闹看得开心死了吧。
不过,心里这种甜甜的又麻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梅花打了个寒颤,虽然她的身体现在是少女,可不代表思维模式也一起少女了啊!
第二十四章
西门大神说会再来看她,果然言而有信。等到晚饭时分,梅花一见他的脸顿时升起跪地求饶的冲动——他又端着那个可怕的碗来了啊!为什么,庄主,你就不能端点让人看了比较开心的东西过来,哪怕是什么都没放的白稀饭也好呀。
梅花面如土色,往床角缩了一缩,见西门大神的手指一动,似乎又有点穴的前兆,立刻很没有志气地举手投降:“不要动手,我自己来!”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以上三点没有一个她做到。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四条腿,人生啊,满满都是眼泪。梅花抱着悲壮的决心爽快地接过碗来一饮而尽,流下了两行清泪,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xxx,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被又苦又麻的滋味弄得飘飘欲仙,怎么忽然变成酸得全身毛都炸了的味道,喂,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连着打了几个寒颤,梅花颤抖着把碗递给西门吹雪,龇牙咧嘴:“熬药的人和我有仇吧,喝下去没死也快死了。”
“哦,那还真是对不住,药是我熬的。”
梅花:“……”
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血淋淋的实例,一瞬间,梅花仿佛听见了好感度“吱——”下滑的声音。可不可以读档重来?显然不可以,于是她觉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良好粉红氛围就此破灭了。
捶胸顿足——足暂时还骨折着胸口也好痛,还是象征性地打打床好了。梅花在西门大神离开以后扑到在枕头上,痛不欲生,她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这张没有遮拦的嘴,少说一句会死啊,会死啊?算命的说她一生都会有口舌之祸,果然没错!
本以为自己再次被雪藏定了,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梅花只是大致从送饭的陆小凤那里听说了一点经过。好像是西门大神大发神威,手执长剑,寒光过处便溅起一片血花。吓得那些占据了山寨的人心惊胆战,连抵抗的力气都没了,一起爽快地死光光。当然,陆小凤很谦虚地称自己“也稍微帮了一点忙”,但和杀人不眨眼的西门吹雪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梅花看他说得口沫四溅就差没有学说书的人拍桌子的架势,怎么看都觉得好假。因为,那个“一手抱着昏迷的少女一手执剑满面悲愤”的人真的是西门吹雪吗?确定不是陆小凤为了拔高西门吹雪的形象随口乱编的?要不是肯定这个陆小凤的的确确是原版,梅花还以为他也是穿越来的。这种描述太像港片里的枪战戏了嘛。
“总之呢,你就安心养伤吧,寨子里还是有不少人逃过了一劫,他们简直是把咱们当菩萨拜了。唉,终于可以不用睡山洞吃没有盐的烤鱼。这里的酒可真好喝啊。”陆小凤满足地摸摸自己的胡子,一副赚到了的表情。梅花看着他的脸,看来这几天他过得很滋润,好像还长胖了不少。
“那,我和庄主大人身上中的毒解了没有啊?”梅花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啊——”陆小凤拖长声音,还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存心吊梅花的胃口。可惜梅花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少女,连着两天不能下床,大小便都得麻烦一个叫宜兰的少女帮忙,她的耐心早就消磨殆尽,当下举起枕头作势要拍过去。西门庄主哪怕只是淡淡一眼看过来,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可这位陆大侠嘛,哼哼哼,她还真没畏惧过他。
“别别别,快放下!”陆小凤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被女人用枕头打他可不愿意,“我不太清楚,反正那个什么什么长老为你治伤的时候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后来西门单独和他说了半天,就再也没提解毒的事情。不过应该是解了吧。他千里迢迢的跑到苗疆来,不就是为了解掉身上的毒吗。”
“哦。”
梅花摸摸胸口,觉得有点闷闷的。陆小凤说得没错,他没有理由不解毒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可是,看到他之后那种心跳加速还有血液循环变快喘不过气的原因是什么呢?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晃的绿树,梅花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