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有些困惑的问。
他很无奈的叹了很大一口气:“意思就是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消失掉。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激怒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变成了一只鹦鹉,只会傻呆呆的重复他的话:“想做的事情?”
难得看见白兰这么有耐性,简直都不像是他:“你想留在其他人身边吧。那么珍惜自己身体宁可杀光所有人也绝对不愿意自己掉一根头发的人,竟然也会因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压低了声音,他垂下浓密的睫毛,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可以说说吗,那个人有哪一点吸引了你?他身上有什么我没有的东西?”
从来不在他面前隐瞒任何事情,因为没有必要,我认真的想了一想:“大概,可以让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吧。”
“活着啊,呵,这还真是很像你会说出的话。”他抚摸着手指上那颗巨大的宝石,“那就去找他好了,我可是个尊重女性的人,绝对不会死扣着你不放。”
“呃,那个,觉得那个人有点特别,每一次看见他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和必须离开你有什么联系?”我奇怪的问。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之前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用笔画出来的一样虚假,现在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白兰惊讶的样子不是谁都能看见,这家伙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神明似的总是神神秘秘,现在,那种高人一等好像是坐在边上看着猴子打架的诡异感暂时消退了。坐在我面前的不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白兰·杰索,而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笑嘻嘻的大学生。
很久之后他才用一只手捂着脸低低的笑起来,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笑得全身发抖,最后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突然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乐趣的啊薇琪,你真是会在意外的时刻给我惊喜。”白兰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用一种有点惆怅的声音说,“怎么办,我有点舍不得你了。”
“当初不是说好了要永不背叛对方的吗,你当我说过的话就是在吹气啊。”我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说话从来算数,永不毁约。”
“要是我叫你去杀了他,你怎么办?”他问。
思考了一阵,我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实在不行,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万一我要做很危险的事情最后失败拖着你一起死掉呢?”他又问。
“那就一起死掉好啦。”我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难道事到如今我还可以撇干净和他的关系吗?他要是都死了,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白兰把手放在自己嘴边,好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重要问题,久到我以为他其实已经睡着了,站起来想去洗个澡,身上的血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而且这种路人甲的身体不能用多久,很快就要坏掉的,我需要新的身体。
“薇琪。”他叫我的名字。
“嗯?”我已经在熟门熟路的翻他衣柜,白西装白背心白西裤,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件其他颜色的衣服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紫色的衬衣,赶紧取出来把身上的血衣换掉。
“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后要是反悔哭着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随便让你退休。”
“谁会哭啊混蛋!”没好气的解开衣扣,连同内衣一起丢在一边,我抓起衬衣就往浴室走,看见他有点无奈的按住额头,奇怪的问,“怎么了,身上的血污很脏?”
“我说,好歹还是不要这么一丝/不挂的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吧。”
“”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确定他绝对是白兰不是其他人,我再一次觉得他今天不正常,“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转头挥了挥手,“去把身上的血洗一洗,一会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哦。”答应一声,我进了浴室,还在寻思着白兰怎么了,难道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男人的思想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明白。当然,也包括那个脾气很坏每一次都让我很悲惨的黑头发男人。
水哗啦啦的冲到头上,我突然醒悟刚才白兰是在说我可以自由跳槽彭格列?搞错没有,我和他们的二老板早就不共戴天了,哪还有什么跳槽的可能。他只是在开玩笑的吧。否则我说不会走之后为什么他会那么高兴。
也许,我们大家都挺寂寞的。白兰身边除了入江先生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朋友,知道入江先生背叛他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难受。
——就和xanx先生毫不犹豫开枪的时候,胸口那种比被子弹打中更刺痛的滋味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