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生命,喂,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彭格列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养过狗吗?”以为xanx先生会勃然大怒,可是他沉默了一阵后,低声的问。
“没有养过。”
“我养过,在小时候。”他像是在冷笑,“即使被狠狠的殴打,可是一呼唤还是会立刻跑过来,掐住它的脖子还是不会挣扎,傻兮兮的把头放在你的手里这家伙的眼神老是让我想起那只狗。”
“很抱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xanx先生像是有点后悔不该说这些,哼了一声闭嘴不说话。我以为他会离开,可他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手也没移走。
那种虚幻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伪装产物,有必要让您这么久久的摸着不放吗?
我有点疑惑,xanx先生您究竟对多莉这个“身体”保持着什么感觉,难道,还真养宠物养出真感情来啦?
明明已经没有死气之火在燃烧我的身体还有意志,为什么胸口的部位还是觉得很烫。这是什么感觉?死人的身体不会觉得烫,那么就是说,这一切都来源于我的个人意识?太奇怪了,我还以为自己除了模拟出欢乐或者愤怒之外,永远都只能无知无觉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xanx先生的手一定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好雷好雷好雷哭着跑走。
30
30、第二十九章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的奇怪,当你很想活下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冒出来杀你,然而当你真的不想再活下去拼命想要找死之际,又会有人死死的抓住你不准你挂掉。
昨天晚上竟然做了一个梦,神奇,竟然还能做梦。而且那个梦不是现在附身的行走尸体残存的混乱记忆,真真切切的属于那个没法见光的“我”。
梦里我又看见了那些满是怨毒和仇视的眼睛,张张合合的无数嘴唇都在叫着去死去死。嗯,我很淡定,早就知道这是做梦。过去了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重演?不是自我吹嘘,我的大脑那就和机器一样除了事先输入好的指令和程序,什么都没有。白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其间也许会有生气吐槽小小反抗,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我可以稍微具有个性娱乐一下而已——说穿了就是这家伙自己写好了剧本,我照着表演出来。老板有恶趣味下属也很无奈啊。
笑是什么,哭是什么,愤怒或者忧郁,杀戮还有拯救,对我而言都是白色的一片,没有区别。机械的按照正常人类应该有的反应一一表现出情绪这种我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大概是因为不想被其他人视为异类。三无少女什么的我一点也不萌。作为一个注定的反派要跟随未来的魔王大人一起毁灭世界还冷冰冰的面瘫,太没有新意了。再说了,杀人放火的时候带着笑容会显得比较亲切一些,我爱看这个杀手不太冷。
白兰说:去杀了那个人,于是我就杀了。
白兰说:暂时不要动,于是我就听话的不动。
就像见过小孩子的游戏,一二三,不要动,我们都是木头人。
真是乏味到一塌糊涂的人生。活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主宰过自己的人生,都是把命运交由别人来决定,这一次也不想例外。我觉得有点累,很想就这么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人妖叔醒过来算了。
原来我还是会感觉到累的吗?好笑。
身体里还残留着被炙热的火焰焚烧过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我不想它就这么消失,那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可以重新真正被触及到隐藏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我觉得自己好像夜晚看见火苗的飞蛾,明知扑上前去的下场就是被烧成焦炭,还是贪婪的想抓住这种被烈火拥抱的瞬间。
没有任何感觉,其实有点冷。
直挺挺的睡在床上,徒劳的缩成一团,企图让身体里的那种炙热不要那么快的流逝,但它最后还是一点一点的慢慢消失掉了。附身的身体基本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是有我附身操控,也只能支持最后几十个小时。这意味着不管人妖叔会不会醒来,都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没有人,只有机器单调运行的声音,举起手放在眼前,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惨白,透明得可以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我的脸一定呈现出死人般的颜色。
又要死掉了呢。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获得解脱,不用继续延续着被诅咒的生命?
我不知道。
有人无声的把手按在了我的头上,看似粗鲁其实力道很轻的把我的手抓住放回床上,费劲儿的转过脸,xanx先生血一样的眼睛还有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病床的另一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可悲的体质就让我不假思索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紧紧的缠在他的手指上,微微颤抖,随时都会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