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自己做得还挺成功。虽然,不幸沦落到危险的狼窝那里的住民个个都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作为拥有钢铁般坚强神经和水晶啊,不,还没那么昂贵,玻璃般脆弱身体的倒霉卧底,我觉得压力很大。
基地被毁需要修复,场子被砸需要报复,于是我有幸跟随着暗杀第一部队的精英们转移到了新的临时基地。路上大家都记着某位首领不可以随便乱碰的警告,很有默契的离我至少两米以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担架里的人得了传染病。而且,因为没人愿意接近,又不可能把我一个人丢着,最后不得不面临着和某boss共处一个隔间的处境。忘了说,他们转移都是用小型客机的,真有钱。
喂喂喂,不是号称暗杀部队吗?所谓暗杀部队不是应该穿着黑色紧身衣隐藏在黑暗中,提着狙击枪打完就跑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正大光明毫不在意暴露自己行踪的暗杀部队。从他们的性格推断,恐怕暗杀什么的就是一个笑话,他们一定是气势汹汹的从正门攻入,大叫一声“巴利安驾到”就开始突突突的打机关枪。最后嘴角咬着冒烟雪茄站在一地尸山血海里,狰狞一笑——好吧,我承认以上画面来自教父。
好忧郁,看来是我和时代脱节太久,不知道现在对暗杀的定义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要怪我一直内心os,作为一个只会说:“痛,饿了,不要打我。”的玻璃质材废人,没有什么机会来和其他人进行语言上的交流,很无聊的好不好。所以,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我也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对面椅子里的xanx先生,研究他用来扎头发的毛毛饰物是何种质材,以及他的装扮属于当下何种时装风格,我个人觉得同时具有后现代主义精神以及巴洛克风格,不过皮质长靴和金属皮带扣又带了几分摇滚气息,莫非xanx先生还是一个喜欢摇滚的时尚人士,嗯,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来这种他喝酒我发呆的相处模式也算平静,糟糕就糟糕在飞机起飞不久,斯夸罗就冲进来,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叫:“后面有飞机在追踪我们,是直接迎战还是把它打下去。”
xanx先生不耐烦的瞄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好吧,我知道了。”斯夸罗兴冲冲的跑了。
喂喂,你知道了什么,好歹也给我解释一下啊!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随着非常耳熟的机枪扫射声和电流的滋滋声,大概能幻想出他们在干什么。飞机激烈的震动起来,xanx先生倒是坐着不动,气定神闲。可我却没有那份定力,哎哟一声就从担架上栽下来。眼看脸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喂,警告你们,要是再这么抓小狗一样把我提来提去,我可真的要生气了。下次能不能加个项圈,这样大家都比较舒服。心里这么想着,我赶紧死死的用还没拆石膏的两只手,死死抱住了xanx先生的头。
他没说话,但抓在脖子上的手指明显收紧了。惊人的杀气让我的脸竟然感到微微的刺痛,想要放手,但飞机紧接着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垂直翻滚,所以我整个人都撞进他怀里,手臂骨折手指还能动,链锁反映之下用力一拉,那个研究了很久的毛毛头饰就这么被抓下来,上面还有几根头发。不错,发质很好,没有干枯断裂分叉。
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样子呢?反正我有点不敢看,害怕晚上做噩梦。没办法,飞机摇来摇去的很可怕,我只是本能的想要抓着个东西企图保持平衡而已。谁叫你耍帅提别人脖子,用标准抱小朋友的姿势抓住我的腋下不就好了吗。
在即将被抡飞的一刻,他似乎是想起了目前本人状态已经算只剩半条命,又悻悻的放下。
“呜呜,呜呜,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叔叔——”还犹豫什么,赶紧哭吧。告诉你我是智障少女伤残人士要是打了我你会有报应的混蛋。
“你会听哔哔个话!”大概是被抓掉头发让他极度不爽,竟然很没有教父风度的爆了粗口。不过也没有再作势要抓我抡墙,还大发慈悲的抱着我的腰好让我不至于因为飞机的上下翻滚贴到墙上变肉饼。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和人交流的机会,赶紧秀一秀演技,全身抖得和什么一样,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乱撒,要是现在有一面镜子,大概我也会为自己的精彩演绎感到满意吧。
“再试试把鼻涕糊到我身上试试。”他嫌恶的按着脑袋把我从身上推开,总算是记住捏在手里的家伙及其脆弱,没有很用力,从而也避免了把我脑袋拧下来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