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鬼消失,屋子里的黑暗以及瘴气立刻一扫而光。我扭头望了一眼两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少年:“没事了,赶快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哦。”
“十代目,我好感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妖怪斗法!”狱寺根本没理我,拉着沢田的手兴奋的大叫。
沢田见我听到妖怪时变得很难看的脸色,急忙对着我鞠躬:“对不起,他一向都是这样没什么恶意,今天谢谢你了雪子小姐。”
“嗯。”我死死拉着还在挣扎不已大喊大叫的那个麻烦守护灵,“那个怪物你不要管,很危险。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再见。”
“可是,雪子小姐,那件事我答应了云雀学长要负起责任来的。即使只是帮一点小忙也好,可以让我也参加吗?”他见我要走,急忙追上来很诚恳的问。
你不要搅和进来就是帮了很大的忙!可是对上那双很真诚的眼睛,我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含含糊糊的敷衍:“好,好,嗯。”
“我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和朋友一起到学校来的!雪子小姐你也会来吗?”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无数小星星。
你这么一说我不来都不行,万一几个小鬼出了什么事里包恩要我赔钱怎么办?于是我很勉强的点了点头。再次暗暗把这件事罪恶的源头中二委员长骂到臭头。
“我走了,记住,在我没来之前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啊!”从窗户里飘出去。他很热情的在后面挥手,喊着“晚上十点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少年啊,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抓鬼有危险,请勿在没有专业人士在场的情况下擅自模仿?
飘回房间,一钻进身体才觉得全身酸痛不已,这就是灵体脱离受损的后遗症。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瞪着面前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而眼睛也变成了暗金色,脸上的肌肉一阵不受控制的蠕动,半边脸瞬间爆出了紫色青色交错的血管和肌肉。
“别妄想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没门。”按住还在不停抽搐的脸颊,我没好气的说。
“凭什么不!你该死的爸爸封印了我整整十五年!好不容易你自己打破了封印放我出来,我当然要完成伟大的梦想,把人间变成地狱!”身体里的那个家伙气呼呼的回答。
“哟,真是个听哥哥话的好孩子啊,可惜你的霸鬼大哥早就在人间玩得不亦乐乎,那个人间地狱的计划已经遗忘到地狱的最底层去了吧,哈哈。”我毫无感情的用干巴巴的两声大笑做了结束语。
“”
脸上的肌肉抽得更凶,甚至连右手手指都开始变形,尖利的指甲和紫色的硬皮慢慢长出来,我叹了口气。就知道把他放出来后患无穷。同样都是地狱里的恶鬼,霸鬼和眠鬼就很亲切又可爱,这家伙为什么就这样讨厌?
这个被封印起来充当我守护灵的家伙叫绝鬼,据他自己说乃是地狱里数一数二的强者。因为他亲爱的大哥霸鬼在一次驱魔中被当时只有二十四岁的爸爸封印在了自己的左手,后来唯一的妹妹眠鬼跑上来复仇也被爸爸愚蠢的爱和正义感化,自愿留在人间。在我三岁的时候,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家伙从地狱爬上来找爸爸报仇,毫无悬念的被打败。至今我都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反正身体里已经有两只恶鬼,干脆就让人家兄妹三人团圆好了。可爸爸却说我身为半妖没有守护灵未免不好,硬是把他塞给了我。经过漫长的十五年,我和他灵魂基本已经结为一体,一个挂掉另一个也跑不了。不过拜他所赐,身为半妖的我也平安长大到了十八岁,没有遇见过不怕死的妖魔前来找碴儿。
正常的人类从生下来开始都会有自己的守护灵,没有的话就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看把那个中二委员长恐怕就没有守护灵,不知道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失调。别是太二把自己的守护灵气跑了吧——很有可能。
也许爸爸是想给我找个强力的护身符真想割开他的大脑看看构造是否异于常人,至少也把同为女性的眠鬼给我吧!一个女性身体里带着个唧唧歪歪的骚包男鬼,这叫什么事!
只要把他召唤出来就要在那里唠唠叨叨的抱怨发泄个没完,小时候我完全不懂,还觉得这个老穿白衣服喜欢弹钢琴的大哥哥长得挺不错,后来慢慢长大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对他无时无刻的碎碎念就采取了无视政策。遇到没办法解决的危险时,我也曾经把他放出来过几次,的确威力强大堪比外挂,就是后遗症比较明显——头发,眼睛还有气息,都会带上他的形态。头发还可以说是染的,但没有正常人的眼睛会是金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