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到这里来玩侦探推理游戏的吗。

心情顿时更加的阴郁,身边的老师似乎离我更远了点。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挺无聊,即使有我这个放着冷气的家伙矗在餐厅,那些男性老师还是很快乐的喝酒聊天。而且话题越来越向儿童不宜的方面发展,真是的,全天下的雄性都是一个嘴脸。我不屑的撇撇嘴,靠在了落地窗上。

“到这里来”

“啊?什么?”转头四下望望,对着离我最近的一个老师问,“你在和我说话?”

“没、没有。”他紧张的回答,瞬间移动似的退开三米,一头扎进那群雄性的海洋,被几个同龄的老师取笑说“很冷吧”。

我也没空理睬他们,刚才的确有谁在耳朵边说着“过来”。除了那个嘴上胡子都没长全的年轻老师,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视线转向黑暗中的广场,那里只有路灯的微光,孤零零屹立在广场正中的钟塔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拖出长长的一道。大概是对它感觉不好,总觉得有什么蠕动着的东西躲藏在黑色阴影里似的。

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没睡好出现了幻听,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就像是有谁贴在我耳朵后面,一字一句都很清楚:“到我这里来。”

心跳顿时狂飙至每分钟150下,见鬼了,这才是真正的见鬼了!看着闹闹嚷嚷的餐厅,我想象着要是大叫一声:有谁在叫我出去!山下校长会不会抓掉他最后几根头发。

“到我这里来。”

感叹着自己真是太善良了,我心平气和的对喝到有点口齿不清的山下校长说:“非常感谢您,已经快十一点,是不是可以”

“没事,鵺野老师也累了,就让小野老师送你回去吧。”校长涨红着脸,眼神朦胧的说。

“谢谢校长。”行了个礼,又对那些眼神闪烁的老师们微微点头,我施施然的跟着上刑场一样的小野老师出了门。被指名深夜护送唯一女老师回宿舍还苦着一张脸,这样神奇的事件也只会发生在我身上而已。一路上小野老师都走得飞快,生怕我会呼口气冻死他一样。我也就不去问他什么,快手快脚的穿过操场回到教师宿舍。虽然明显很畏惧我,他还是很负责的把我送到了门口才转身。

“呃,请不要害怕,一楼还有值班的老师要是,那个,我就在你楼下,跺跺脚就好。”他很不自然的说,黝黑的脸泛起一层暗红。

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可以列为结婚对象考虑一下。我尽量用最温和的口气说:“谢谢。”

等他消失在楼梯转角,我又静静站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杀个回马枪。立刻一个箭步窜到楼道的窗户边,四下张望一番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当即从包里翻出那串爸爸给的念珠,还有水晶球。闭上眼睛缓缓放出妖力,一阵小小的寒风刮过,我已经恢复了雪女的原本模样。玻璃窗里反射出我白色头发白色和服的身影。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恢复真面目就绝对是穿着这种行动不便的衣服,黑头发也变白发。这样子跑出去只怕是比鬼魂还像鬼魂。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耳朵里的呼唤声越来越大,最后就和打雷似的,轰隆隆震得头痛。我想装个傻都不行。胆小怕事向来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反正对方都摆明了是冲着我来,躲避无用,干脆上去探个究竟。是跑是留也好早有定论。

我跳上窗框,深深的吸了一气,高高的飞起来。双脚离地的滋味真是够吓人的,为了不吓到不明真相的学生,我专门往没有灯光的地方飞。借着浓密的树林躲躲闪闪一路来到操场边上。那座雕像阴森森的立在那里,白色的灯光好像都被黑色的柱子吸收了一样,一点大理石该有的反光都没有。想起自己的怀疑,我特意飞高了一点。果然,那些雕像正好和我所住的房间相对,连成了一条直线,我看不出是什么阵势,可只看西方和东方有花坛正好占住了水火位,恰恰与雕像形成一个囚门之势。所以说,雕像上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被镇压,才被囚困于正对的屋子出不去吗?

“快来——快过来——来——”

呼唤声更急促了,简直是在催促。白痴才会理你。我不慌不忙的把水晶球放在手中正对着钟塔方向,默念言灵,觉得手里的水晶球越来越亮,最后竟然隐隐透出红光。

“归命,持莲华,不空,尊胜伏,显现!”水晶球烫得快要握不住,勉强念完最后几个字,我定睛往里面看去,这下差点没拿稳掉地上。

把这雕像弄回来的家伙真是太有才了!该说他胆子大到逆天还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