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一点头:“初次见面,草壁哲矢,并盛中学风纪副委员长。”
哦,这就是并盛中学风纪委员会啊。我还以为会是穿着背带裤带着眼镜的家伙,结果看起来一副不良+不正常的模样。
“你好。”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
“终于有了女老师,委员长回来看到会高兴的。”
话说这委员长又是何方神圣?回想刚才秋田这家伙小心翼翼的样子,难道他才是太子党理事长的外孙?既然有提到住院出院的话题,多半是个一样梳飞机头的不良,打群架把自己打进医院了吧。二世祖都这样。
惆怅不已,为什么我没有投胎在有钱人家里,实在不行能赖上一个二世祖的长期饭票也好,一生都吃喝不愁,可比自己打拼节约时间多了。可惜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论到吊金龟的手段,还比不上家里十一岁的鵺野阴。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外面认了很多干哥哥干爸爸吗?看在她没有胡来只是纯粹把他们当冤大头,而且时不时的会交点钱出来,我也就装傻没有告诉爸爸妈妈。
这辈子能找个老实顾家的公务员嫁掉,我也就很满足了
草壁哲矢不露声色的把我打量一番,明明就是一个学生而已,眼神中偶尔却会流露出一丝犀利。回想刚才连山下校长都不怕的秋田见鬼的样子,这位草壁哲矢应该来头不小——且慢,他不会是什么黑道世家的少爷吧?在心里七想八想,最后都漫游到宇宙的另一边去了。读高中的时候没有朋友我只能独坐望着窗外发呆打发时间,班上的同学都在畏惧的猜测冰山在想什么,如果他们知道其实我总是在幻想一些不着调的东西,不知会做何感想?
“打扰了。”草壁哲矢拿着那本名册走出了办公室。
“呼——”秋田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擦了擦汗,自言自语似的说:“真是不幸,以为那家伙起码要住半年医院,结果这么快就好了,不愧是并盛”
一眼看见我张大眼睛看着他,秋田尴尬的笑了几声:“鵺野老师,拜托了,刚才那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
怎么,我慢吞吞的眨眨眼,那位飞机头口中的委员长有这么可怕吗?其实他不是学生,是掌管这所学校经济命脉的超级强人?
他见我迟迟不回答,哀求似的双手合十:“拜托了,要是被风纪委员会知道我在背后这样说那个人,一定会被打个半死,丢到医院去的。”
那还是风纪委员会吗,根本是校园暴力集团好不好!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面带刀疤梳着与地面平行飞机头黑道少爷的形象,一脱半边衣服,手臂上还有龙虎斗的刺青什么的——完全来源于电影给我的印象。
“鵺野老师,你绝对要保密啊!给你提个醒,在并盛一定不能得罪风纪委员会,尤其是”秋田吞了一口口水,“委员长。”
我是到这里来做老师,黑道世家这种危险的职业当然是避之不及,低调乃是我做人的一贯原则,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吧,故事开始的时间段正是黑曜事件结束之后,一干家教的主角们全部住院中。
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果然没错。
经过刚才小小的突发事件,秋田全似乎认为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不畏寒气,万分热情的要请我去食堂吃饭。我一想,既然可以节约一顿饭钱为什么不答应。
秋田全一路带着我甚是拉风的穿过七折八拐的走廊楼梯,越过那个操场,从黑色雕像旁边经过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没有一丝邪气感觉不到怪异的灵力,但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不好。
“鵺野老师不喜欢这种钟塔是吧,我也不太喜欢。风格和我们学校质朴典雅的形象完全不符合。”秋田全鬼鬼祟祟的说,“关于这个雕像还有一个传说,只要摸到它的顶端,就一定会倒霉。”
管你什么不思议怪谈还是风格统一的,我就还不信了,偌大一个学校就没有教师专用的食堂。为什么要带着我专门跑到午间时分堪比战场的学生食堂来?
“都是一群很有活力的孩子。”他背着手站在食堂门口,很是欣慰的说。
面无表情的看着宽大的食堂大厅里几乎打成一团的男生们,为了抢夺最后一个炒饭面包,插鼻孔抓头发戳眼睛种种武术家见到会流泪的无耻招数真实上演。不需要灵力都能看见一层紫色的煞气隐隐浮现于食堂的天花板之下。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女生,畏畏缩缩的在食堂一角吃着自带的便当。
发现连食堂打饭的居然都不是大妈而是大叔,我同情这些可怜的少年们。暴躁的青春期被关在这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是多么让人绝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