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虽然少有的很谦逊,说自己只是略知和服的穿法,可是看他很熟练的把内衬衣的袖子套进和服袖,在腰间系上细绳,端正腰身,不停的系上各种带子,藤堂爸爸只能站在一边干看,就知道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帮人穿和服。在他帮花子调整领子的时候,花子悄悄的问:“你专门练习过帮女生穿和服?”
迹部背对着藤堂爸爸丢给她一个白眼,同样小声的回答:“笨蛋,怎么可能,看着我母亲穿了十几年,怎么都学会了。”
……我也看了很多次但还是不知道啊……你的脑子是妖怪吧……
穿得差不多的时候,迹部把胸前多余的部分平整好,把皱折拉到腋下,还手从和服袖下的开衩处伸进去检查和服是否被带子夹好,两个人贴得很近,都可以感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脸上。花子不禁有点心虚的看看爸爸,他正看得很认真,而迹部也是非常严肃。只是在为花子系好腰带的时候,他故意两手绕过花子的腰伸到后背去调整结子。
太过分了!花子拼命的瞪她,迹部借着背对藤堂爸爸,笑得很狡猾。还正大光明的把手放到花子的前胸理了理衣领。
爸爸!你的女儿当着面被人吃豆腐啊!你还看得笑眯眯的,真的没问题吗!
穿好了超级豪华到处都在闪烁着“我很贵”光芒的振袖,花子照着镜子也觉得自己还不错,就是扎着马尾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看来迹部也和她有同样想法,于是当迹部拆开她的头发还很熟练的梳了一个发髻出来时,花子已经风中凌乱——难道这也是看姨母梳头学会的?这样的疑问在她心中疯狂的咆哮,就是不敢问。
收拾完毕在爸爸的欢送下出了门,很奇怪的没有在门外发现那辆超级豪华轿车,迹部淡定的说:“离你家不远就有一个神社,我们走着去。”
“哎?我还以为你一定要去明治神宫呢。”
“那里太挤。”迹部似乎想起了不快的往事,皱了皱眉头。
“哈哈,也是呢。”想起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汹涌的人群疯狂的拥挤着,想将硬币越过警察组成的盾墙抛入正殿,花子也不禁冒出了几滴冷汗。
迹部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要是木屐穿不惯,赶紧说一声。”
新年去参拜的行人很多,身着大振袖的花子和一身名牌的迹部手拉着手走在路上引起了无数好奇的视线,还有人悄悄议论是不是电视台请来的明星在做节目。迹部自然是不在乎这些打量的视线,可花子实在是窘迫得很,只能埋着头跟在他身后一直走走走,万分后悔不该被他拖出来金光闪闪的招摇过市,还提心吊胆的生怕有邻居看到,那该如何是好。
唉,以前在闹市穿着女仆装表演s秀都没这么不自在过……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比起无时无刻都在彰显华丽的水仙来说,完全不够看呐。悄悄看着迹部显得很认真的侧脸,花子心里有点美滋滋的又同时很不安——这样的人,真的喜欢自己吗?真的适合自己吗?
像是感受到她的迟疑,迹部放慢脚步拉紧她的手:“少想些莫名其妙的事,笨蛋只要乖乖的跟着本大爷往前走就行了。”
“大男子主义。”花子嘟起嘴抱怨着,那一点小小的阴影就这样被安抚下去。
那家神社并不是很大,因为在住宅区里面,所以来参拜的人还是很多。两个人排了半天队,烧过香撞过钟,还去抽了签,花子终于抽到一个大吉,乐得又蹦又跳。迹部不肯去抽,很不屑的说:“本大爷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情上。”
“哎呀,别这样说嘛。”花子兴高采烈的拉着他去祈福牌那边许愿,郑重其事的把写着“全国大赛制霸”的纸条挂在上面。
迹部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真是没情趣,一般女生不都该许愿‘希望他永远爱我’之类的吗?”
“什么啊!我、我才不会许那种羞耻的愿望呢!”花子涨红脸。
迹部嘴角轻轻一扬:“还是你有把握,这个要求不用祈求神明也能实现……”
“讨厌!”花子佯装生气,一溜烟的跑到神社外面卖各种纪念品的摊子那边去了,看着迹部带着笑意慢步跟过来,有点酸酸的说,“你倒是对女生的心态很了解,以前陪不少女孩子来参拜过吧?”
“笨蛋,本大爷才没那么多时间,至今能让我作陪的除了你就只有一个女人而已。”
花子咬着嘴唇:“谁?”
“我母亲。”迹部一本正经。
“两位,要不要来试试新年里的驱魔弓箭?能求得一年的平安哟。”打扮成巫女模样的神社工作人员笑容满面的过来推销,花子也顺便转移了这个让她尴尬不已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