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两个的身体靠的很近,心却一直不曾靠近彼此。

这和太子长琴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他又偏偏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季闲珺敞开心扉。

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重要的不是嘴上怎么说,而是行动。

季闲珺的“欣赏”让太子长琴违背自己本身的心意,做着济世救人的行当,时不时为他越发接近自己感到喜悦,但又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悲。

他在类似的行动中感应到季闲珺为自己发生的变化,也能察觉到自己在这些行为中同样生出了变化。

原本违背自己心情,甚至根本不愿意靠近这些“蝼蚁”的太子长琴开始有了一丁点耐心,这耐心让他日复一日为伤兵疗伤,目睹到此地最真挚的人性,他也慢慢有些品味出来季闲珺究竟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自己原先的想法是错的,季闲珺喜爱的并非是具备大爱的人。

他爱的,正是在“善意”之中辗转反侧,忿忿不甘的自己。

何等恶劣的人,他喜爱太子长琴一面鄙夷凡人的愚昧,一面忍不住为这样渺小的凡人动摇时流露出的神情,并且非常乐意推一把,始终将他置于钢丝之上,不让他掉落,也不让他安稳,偶尔伸出的手,不仅加重自己对他的依赖,还让自己即使明了他的本性,居然也愿意选择难为自己来满足他的喜好。

这就是季闲珺的喜爱,还真是恶劣的不可思议!

太子长琴情不自禁露出苦笑,可又确实的为自己更加了解他感到欢喜。

矛盾到可悲的地步,便用扭曲自己来弥补,但必须承认,季闲珺一开始就没有约束过自己。

若是想逃,是可以逃的。

不想逃的,其实是自己。

将太子长琴拘束在季闲珺身边的,正是被季闲珺的承诺本身俘获的太子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