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眼前这个呆然跪下的男人要更惨一点儿。

因为他是一个替代品。

身上穿着与其说是简朴不如说是便宜的衣物,普通到毫无特色的脸,还有那个皮肤,那个表情,那个包括剑法在内全部是以曾经杀手组织的一号,现在的中原一点红为模板塑造出来的新一任“中原一点红”。

可见对薛笑人而言,曾经一手教养着长大的第一杀手在他心里还是有些许地位的。

但这份在意也以更加扭曲的方式表现出来。

例如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例如他连中原一点红都不是,代号都没有的男人。

想当然,比起任务以外还稍微有点儿自由的前任第一杀手,他在吸取教训的薛笑人手下是个真正的工具,不需要自我的那种,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有背叛的机会。

这份悲惨也让薛笑人满意的不得了,也不介意在他面前说些私密的话。

从薛笑人口中,这个“男人”听到许多有关于薛笑人的兄长,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的内容。

男人不是剑士,所以不懂薛笑人的执着,但薛笑人只需要他乖乖去听,当一个物件,所以他懂不懂无关紧要。

然而薛笑人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懂。

人怎么会成为一个物件呢?

正如他会有不甘愿,也正如这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在他手底下当一名工具,是因为有一个人的命令能让他心甘情愿去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