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张张嘴,沉默下来,若真是一件不做,无争山庄的老庄主都不可能同意。
季闲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为大仁。不管真心假意,原随云所做的终归是善行。要是只因为恶就不见善,那么和一些只念浪子回头,却对善者一时之失百般责难的愚人又有何区别?不过说到底,为恶就是为恶,这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楚留香越是听,神色越是严肃,听到这里,他已然收起所有随意,满目正色。
季闲珺浅浅吟道:“圣人从不以一行观人,恶,善,道也。”
千般条理,万般殊途,最终同归亦。
楚留香表情一变再变,直到他叹:“和季公子比起来,揪着不放的我也是愚人一个,惭愧啊。”
季闲珺:“你不是愚人。”
楚留香一愣:“啊?”
季闲珺轻轻笑道:“恰恰相反,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多虑,你抓着不放反而不是那些只见纸上黑白的蠢货。”
楚留香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纠结,表情在羞臊和愧疚间摇摆不定,所以挥手阻止季闲珺继续说下去,然而这阻拦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达到欲盖弥彰的效果。
季闲珺莞尔:“你啊,是在怀疑我吧。”
他笃定的语气不给楚留香辩驳的机会,只见楚留香苦笑一下,默认下来。
其实对季闲珺,楚留香一直保有该有的戒心,再加上剥除种种嫌疑,季闲珺本身的神秘就足以使江湖上堂堂有名的浪子心生好奇,然而这一探究,有些东西不暴露也会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