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兴致之人被一招覆灭, 一盏盏灯火于灯芯间重新明亮起来,原本覆盖着绝对黑暗的院落重新被温暖明媚的光芒笼罩, 然而灯笼白纸,光透出来也像是送葬般的白。

说话的人当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话里有多少漠然的地方,反正他又不是真心求问。

杀手这种脏污的行当哪个世界都少不了, 但今日的来者却让季闲珺不由的回忆起几个人来。

犹记得三百岁时就曾和当世三位绝顶杀手打过照面, 不过他们那几个没什么名字。

当然没名气不是说没实力, 不如说正好相反,遭遇三大杀手围攻的季闲珺少见的翻车了, 不过侥幸坠崖有了弥补的余地。

到他如今这个地位当然不需要担心什么杀手, 倒是当年那三人令他印象深刻。

所以他不难理解这些杀手都是个怎样品质, 总归逃不过为钱卖命, 也总归逃不过为令而行。

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死亡的觉悟的, 出于最后一丝慈悲, 季闲珺让他们死的很干净。

是那种可以坦坦荡荡魂归地府的干净, 不拖沓,不痛苦,于微笑中沉溺于死亡的悲悯。

不过他的好意似乎被误解了?

季闲珺看向老实不少的两人, 他们虽然在收尸,但肢体间的僵硬瞒不过人。

停下写写画画的手, “这回的人和之前不同,看样子是终于有人上钩了,”他说完,那两个人僵硬的抬起头来。

季闲珺手下江山染色,一点朱砂兑入清水,执笔点下,饱满莹润的一抹鲜丽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