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自己便是一位名医, 即使江湖人少有人听说, 但他精通医术,知道自己的手上正在发生什么。

若是现在放下, 有朝一日他可能还能拿着剑再次过起之前的生活。

但若是不放下, 他这辈子是别想再当一名剑客。

前后两者的差距他心知肚明, 正是因此他死死握住那口陪伴自己十几寒暑的剑,看神情已是决然。

“我不会放下它。”

压着嗓子,西门吹雪现在的样子可能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但他的目光一如初见,不, 比那时更为明亮。

季闲珺看过之后,笑意不知不觉透过翘起的嘴角传递出来。

“我用大衍章上的剑招和你互相拆解,这是不曾看过残卷的人绝做不到的事情,对吧?”

西门吹雪皱起眉头,左手已经压上右手手腕,季闲珺说话期间,气劲也不曾停止对他经脉的破坏,不如说速度反倒加快了。

季闲珺说完之后安静看他,直到西门吹雪点头,他又道:“你的剑招脱胎自大衍,即使后来因为个人习惯剑意生出变化,但底子是不变的。而且即使你用剑的方式再怎么和原本剑招生出差异,大衍章取名大衍,正代表此剑诀本质为大衍无形,规规矩矩按照剑诀练才是歪解,有变化才得真意……现在看好了。”

手向前一探,远处树上一根树枝噼啪断裂,待到完全脱离本体之后,树枝被内力裹挟,嗖的一声飞到他掌下。

季闲珺握它仿佛是在握剑,剑气一时纵横睥睨。

这等异象即使是全力压制伤情的西门吹雪也忍不住专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