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从被寨中人人践踏,到现在人人敬他三分,全是凭着一身的蛮武。

潘临杀了无数的人,也为寨主赛甫立了无数的功,在江东境内抢掠了无数的人口和财物。

也算是坏事做尽。

可一看他那张俊秀的脸,却怎么都不似是个恶人。

潘临终年戴着抹额。

他少时与人斗殴时,伤到了额头,额上有一道极深的疤。

有的山匪看过那条疤,其实它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浅变淡,但潘临似是很在意自己的那道疤,终日用抹额遮掩着,轻易不会解下。

就是有那道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相貌。

中年妇人多看了潘临一眼,殷勤地递与了他饭食。

潘临看着那碎了一角的粥碗,微蹙了蹙眉,低声问道:“有没有好一些的碗?”

中年妇人微愣。

这潘临从来都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在意这碗是否残破?

那中年妇人不知该如何回潘临,她身侧另一微胖的妇女不耐地睨了潘临一眼:“有的用就不错了,还想着用好碗?你当你自己是谁?”

潘临听罢,脸上丝毫未见愠色,反倒是指了指那微胖妇人身后堆砌得老高的碗叠,又道:“那处有完好的碗,给我拿一只来。”

微胖妇人本不想将其递与潘临,但又怕他对她动粗,只得骂骂咧咧地转身去寻了一只完好的陶碗。重新舀好粥后,没好气地又递与了潘临。

潘临接过后,中年妇人指了指蒸屉,示意潘临自己拿个馒头再走。

潘临看向了蒸屉,又将自己空着的手翻转,低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