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心中疑虑更甚,她一个被孙策赶出去的姨娘,从何来的狂妄资本?

“住的还惯便可。五弟孙朗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主公本欲在年节过后,为其择个好婚事。现在五弟在其府独住,姨娘也应早些回去,为五弟筹办筹办婚事。”

步遥自觉,她的言语很是委婉客气,丁氏断不会听不出她此语是何含义。

她也不欲再与丁氏多费唇舌,但凡她是个要脸皮的,听到这话,就绝不会赖在府中不走。

丁氏放下了手中的暖炉。

步遥顺势看向了覆住暖炉的那块绛红织锦,她认得那种锦缎,嫂嫂楚氏的衣铺就曾卖过这种。

价格属实高昂,一匹就要数金。

孙朗的俸禄不多,孙权每年拨给他们母子的银钱又是有数的,丁氏是哪里来的这么些钱来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丁氏听罢,面色凝了几分,依旧用她那细软到发嗲的嗓音,问道:“练师这话何意,是在赶我走吗?”

明知故问。

步遥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她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脸皮厚如城墙。

步遥并未否认,而是又道:“我进府晚,但也知,是先主公命丁姨娘和五弟出府住的。主公身为其弟,自是要遵循其兄的遗志。再者,老夫人还在时,与丁姨娘不睦一事,府中人尽皆知。虽说老夫人现下不在了,但主公一贯是个孝顺的,如此更不能留丁姨娘在府。”

丁姨娘唇瓣微启,看着面前年华正盛的貌美女子,一时有些错愕。

她不得不承认,步遥生得极美,她见过的貌美女子也不少,但在她的面前,都要减三分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