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颔首。

心中却觉,身为主母后,便不能再像做妾一般。

做正妻,不比做妾轻松。

妾只需貌美如花,讨好夫主即可。

而妻则不同,正妻需要承担的是责任,她身上承载的东西也变得更多。

二人正欲回殿,却见一面善的婢子快步走来,施礼后道:“可寻到夫人了,主公见不到您,正有些着急呢。”

孙权近来回府的时辰都较晚,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夜色初漏,炉烟浥浥。

步遥回至殿中后,孙权正端坐在书案前,举着一竹简,神色晦暗不明。

自几月前楚氏来过后,孙权就对此女的身份颇感好奇,便暗自派人去查了查楚氏的底细。

一个女人能在这种世道有这番能耐,说她背后没有靠山,鬼都不信。

但整个江东内,除了他孙权,还能有谁,有这滔天的本事?

结果查了数月,不仅连楚氏有多少置业都未能查清,每每就要寻出她身后那层不为人知的关系网时,也总会被无故扰乱。

他甚至派人去海盐去摸楚氏的老底,但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孙权看着楚氏亲书的礼单,上面工整的用小字写着各式的赠礼,楚氏派的人说,这是为步遥准备的嫁妆。

步遥见孙权一直都不言语,又环视了一圈殿中,发现地上摆着许多丈高的红木箱。

孙权注意到步遥已然归来,见她不解,也不言语,而是将手中的礼单递与了她。

步遥走到孙权身侧,接过了那礼单,甫一看其上的字迹,便吓了一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