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听罢,眉头微微蹙起。

适才,她也是自称我,而不是妾身。

孙权并未理会她的言语,也不想计较她失了规矩,担住她腿弯的力道重了重,不发一言地随着侍从的指示,进了客房。

二人入室后,彼此沉默了片刻。

直到那差役谄媚地端进了汤药和蜜饯,孙权才端着药碗,凑近了榻上女人的身前,开口道:“先把药喝了。”

馆驿客房的面积不大,布置的也稍许简陋。

灯火昏暗,只有一只蜡在烛台上燃着。

步遥看着孙权耐心地用羹匙搅动着苦药,神色并无不耐,当他把羹匙凑近她嘴边时,却被她偏头躲过。

孙权终于不悦道:“你若是想保下腹中之子,就乖乖地把药喝了。”

步遥想到他曾给她喝过那么多的避子汤,眸光不由得一黯,转首看了他良久。

那女人的眼神与梦中的一样,冰冷,毫无温度。

噩梦成真的感觉让孙权一时有些恍惚,他强自镇定道:“你既怀上了孤的孩子,就别再动旁的念头……”

话还未毕,步遥就打断了他:“吴侯,您不是不想与我有孩子吗?”

吴侯?

连主公都不称了。

孙权面上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直起身来逼问那榻上令他倍感陌生的女子:“孤何时说过,不想与你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