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事,确实是妻子帮妹妹做的。

妻子既然肯帮妹妹逃出府,那么妹妹也肯定会被她安顿在了某处,妹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步骘怕孙权责罚妻子,只得再一次回道:“臣实在不知,但臣也有一事要问,为何妹妹要逃出去?如若您没有苛待她的话,依她的性子,是不敢也不会逃的。”

妹妹被强占为妾一事,永远是步骘心中难平的沟壑。

这几次他见步遥,是一次比一次的憔悴,如若不是受了委屈,又怎会是那副模样?

步骘的声音平静,带着臣下应用的尊重,但是言语却犀利,丝毫没在孙权的面前失了气势。

孙权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一时失言。

他与那女人的眼睛长得很像,既清透明亮,又纯良无害,生了一对盈盈的笑眼。

但那女人一贯温和的眸子,在昨夜看向他时,却沁着恨意和寒意。

还有梦中的,也是那般。

梦中的她甚少对他笑,若是笑,也是苦笑和带着嘲讽的讥笑。

梦中的她也不似那女人一般,喜欢依偎他,对他撒娇。

从不会对他说那些软语情话,也不会在他夜里难眠时,无声地安慰他……

一想到那些零落的梦中之景,孙权就觉得有股腥甜将要蔓上喉间,纷杂的情绪缭绕在他的心间。

每一种情绪,都似是浸着毒的寒液,一滴又一滴的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苛待她了吗?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