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着脸,道了声诺。
孙权本想让凌统再为甘宁道个歉,但转念一想,他二人因着父仇,关系属实尴尬。
如此不妥,便收回了言语。
已至寅时。
因着是冬日,天际仍是鸦黑一片。
众人散去前,孙权还特意吩咐了吕蒙,除却再排查一番甘宁的旧部外,还要严加管制兵士夜间的活动,增派夜间当值的人数。
步遥见众人都散了,这才走入了隔间,孙权正疲惫地揉着眉心。
她这一进来,孙权竟是打了个喷嚏。
狗男人又揉了揉鼻子,有些微窘,开口对她道:“碳都烧没了。”
步遥这才发觉,孙权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
炭炉中的碳,确实都已燃尽。
刚刚屋内虽挤了十余人,能让隔间内有些热度,但因着孙权畏寒,定是会觉得冷的。
步遥刚欲开口唤侍从,便闭上了嘴。
侍从都死了……
人都还未来得及调配,只是帐外增派了驻守的兵士而已。
步遥带着疲意,将孙权身后的衾被覆在了他的肩上,温言问道:“那主公,再忍一个时辰?天快…亮了。等天亮了后,妾身再去……”
“孤畏寒。”
孙权幽幽地说了三字。
看着孙权缩在衾被中,怎么觉得他有点可怜巴巴的?
步遥强自压下了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又道:“那妾身去命帐外的兵士,领些碳来。”
说罢,步遥披着厚实的大氅,就要往隔间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