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虽心生不满,但借此机会,好好练字才是正理。
这几日,孙权晚上会对着军事地图苦思。他命下人在书案前的不远处,放置一小案,备上笔墨纸砚,看着步遥写字。
每日孙权会为她布置些习字任务,内容倒是不多,沉下心来练个一个多时辰便能搞定。
但是若是想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手好字,这些量是远远不够的。
步遥便给自己加了量,每日至少练上三个时辰。
熏炉内染着松沉的木香,步遥端着小身子,正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这几日的功夫没白下,写出的字最起码是能看了。
孙权见她练得认真,视线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过去,他微支着颐,静静地看了她良久。
想不到这个小人儿还挺有毅力。
步遥放下了笔,手扶着后颈,活动了下酸痛的颈肩。
却觉好似有人正看着自己。
她微微转眸,正对上孙权的双眸,见孙权又故意将视线避开,步遥冲其露出了一个尴尬但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孙权清咳了一声,从书案前起身,走至了她的小案前,故作严肃地打量了一番她今夜练的字。
步遥本以为孙权能夸她的字有所进步,可是却不然,孙权依旧是一副嫌弃的嘴脸,横着眉毛又是一顿猛批:“你这字写的,怎么还像只蠕虫在爬,看得直叫人生厌。”
行,狗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步遥暗暗握了下拳头,难得地有些不耐,她语气依旧温温柔柔,但话里话外却带着微讽:“妾身愚笨,练了良久,还是没什么长进,辜负了主公的这几日来的悉心教导。”
言外之意是,你孙权教的不怎么样。
孙权听罢,眉宇微凝。
步遥的面色倒还算恭敬,但他却觉得,步遥的唇畔明显夹着几分不屑。
小脖子梗了起来,身板也坐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