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仰面躺在榻上,嘴里嘟囔着什么,是个人都听不清他到底在讲什么。
孙翊无奈摇首,临走前,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步遥冲孙翊的背影施了一礼,孙翊口中的“他”,便应是孙权了。
她微微低首,看了一眼榻上眉宇微蹙的孙权。
孙权之前是什么样的?步遥当然不清楚,眼前的孙权,她也不怎么了解。
步遥摇了摇首,又走至了棱格木门前,正欲将门闭严,却被夜幕之景吸引。
是夜宛陵,被微云半遮的皎月,竟透着幽微的锈红色。
经不住秋雨后的湿寒,步遥没看多久,便掩上了门,吹熄了烛火。
归至榻边时,她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迈过孙权,靠在墙边,缩成小小的一团。
步遥的小脸冲着孙权的方向,时刻观察着他,就像只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伸长了脖子的狐檬。
今夜步遥不欲再睡,反正白日也睡够了,她准备一直盯着孙权。
毕竟孙权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她又是他的小老婆,步遥生怕孙权会酒后乱性。
一夜过去,令步遥担忧之事没有发生,她还是安睡了几个时辰的。
起身后,孙权已不在身侧。
榻边放着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骑马服,上面有着清洗淡雅的皂角香。
步遥洗漱后,换上了骑马服,正欲为自己束发时,突然意识到,昨日在楼船上,孙权将她的发环拿了下来。
她又没带多余的钗饰,总不能就这样披着头发去围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