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船窗外再一次响起的惊雷,步遥咬了下唇,白皙的小手颤抖着为自己解着脏衣。

在孙权冷冷地凝睇下,步遥羞愧难当,还是掉了眼泪。

这回她没有演,是真哭了。

孙权见步遥动作慢,本想再沉声催一催她。

却见步遥的羽睫上挂着水珠,泪从眼中不断地向外涌着,一向白皙的面容因落泪变得通红,耳根和鼻头处红得更甚。

孙权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涌动着。

步遥平日虽然娇弱,但似这般哭的时候,也只有在她母亲去世时,他才见过。

是他做得过分了。

但是那种莫名的躁动,和内心深处即将喷薄而出的强烈不安感和失控感,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那扰人的情绪,又在这个雨天,开始折磨他了。

才断了一日的药,就变得如此。

步遥的泪水及时浇熄了他心头那股不明的野火。

孙权失神时,步遥身上脱得只剩了一件亵衣。

瘦小的双肩挂着细细的系带,步遥背过身去,艰难地为自己解着后颈的系带,却发现那处是一死扣,任她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生怕孙权再次发怒,慌忙冲他解释道:“主公…这系带是个死结,解不开…您等一等,妾身…”

语还未毕,步遥高束的乌发便被孙权拨至了一侧,后颈被他冰凉的指尖碰触时,她缩了下脖子。

孙权没有言语,只是笨拙地用双手为她解着那系带。

死扣被他细细地解开,丝质的亵衣从步遥的身上滑落,步遥慌忙用双手护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