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抬起头,在博雅担忧的目光中,白衣乌发的青年弯眼一笑,举杯乘着天上的弯月,仰头一口饮尽。
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万千情绪一起压下。
等到源博雅离开晴明家中时,细颈酒壶和两盏酒杯都已空空如也,两碟烤鱼也只剩下骨架面对面放在食案上。
安倍晴明侧躺在檐廊下,注视着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庭院,目光悠远清亮。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几不可闻,让式神樱和桃都误以为主人已经睡着,特意去屋里取来羽织,欲披到青年肩上。
却不想拿着衣服站到阴阳师身侧时才发现对方睁着双眼,神思清明,显然既未入睡也未迷醉。一时间拿着羽织的桃反倒僵在原地,不知该继续上前还是悄无声息退下。
索性阴阳师已经注意到她,微笑着坐直身体,从桃手中接过羽织,自己披上,又冲两位式神点点头:“没事,夜已深,你们去歇息吧。”
安倍晴明向来是个温和的主人,对待式神们也随和平等,所有被他收复的妖怪都非常喜欢他,是以,看见今晚如此反常的他,樱和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忧虑。
最后,还是更为稳重的樱率先俯身行礼,拉了一把桃,让她跟自己一起退下。
等到从纸人身上退开,桃才奇怪地询问好友:“大人那样子没关系吗?我们就这样离开好吗?”
梳着妇人发型的樱花妖长叹一声,回想起自己以悲剧收尾的恋情,忍不住为自己和晴明大人垂泪:“感情一事,外人说再多也是无用。只盼大人自己想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