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还有妖怪和人类的寿命差别。对于妖怪来说,一百年那就是转瞬间,实力强横的大妖怪只要想活个几千年都不是问题。相比之下,人类则短寿得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活到一百年都很艰难,在那之后,妖怪只能怀抱着对死去恋人的思念孤独地度过以后漫长的岁月。正是因为这样的前例太多,大江山的妖怪们才打心底地不愿意酒吞大人要很一名人类女子相恋,就算那位女子是人类中少数的强者也不行。
而之所以不直接出声反对的理由就更简单了——怕被酒吞打死。
酒吞童子算不上什么暴虐的领袖,但也绝称不上温和,就连茨木副首领那样的,三天两头还要跟酒吞大人打起来,剩下的妖怪们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选择了装聋作哑,坚决不肯也不敢贸贸然对上酒吞童子的酒葫芦。
至于白兰怎么把妖怪们的这些心理揣摩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茨木直接把这一切都捅到白兰面前了。
这位大江山的副将十分诚恳地劝说白兰:“所以为了挚友,你就主动放弃吧。”
合着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是白兰要上酒吞呢。
面对这样的笨蛋,白兰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她甚至还有心情思考以琉江这个情商是怎么变成美女勾引那些人类妖怪的?难不成他跟酒吞一样,都是属于不动脑子只用美色勾引的那种类型?
白兰不知道自己无形中猜中了真相,只是望着茨木充满期待的金眸垂下眼帘,叹了口气,眉间微蹙:“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误会了,我对你挚友除了崇敬没有其他任何邪念。”
茨木楞了一下,随后一怒:“你休想骗我!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你还压在挚友身上,还说我是捉|奸在床!”
闻言,白兰脸上伤心之色大盛,抬起袖子捂住嘴,泪光莹莹地望着茨木:“你不信我吗,琉江。我那天离酒吞那样近是有原因的。”
茨木半信半疑:“什么原因?”
白兰再次垂下眼,不知怎么地,脸颊上竟浮起一抹红晕。她本身肤色就白得惊人,一旦脸颊发红,就比常人更加明显。这次也是如此,那抹羞红顿时就吸引住了茨木的所有目光。
只见娇美的人类女子垂着头,低声呢喃了句什么。
茨木竖起耳朵,往前凑了凑,竟然听见这么一句话:“那是因为……我在向他打探你的喜好呀。离那么近,正是怕别人听见……”
茨木又是一呆。眼睁睁望着白兰抬起眼,情真意切地盯着自己,目光盈盈如一泓秋波:“我喜欢的是你呀,茨木……”
白发大妖满脸震惊,半晌之后,突然猛地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一样转身跑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烟尘中,白兰才收起那张含泪表白的苦情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事实证明,乐极真的会生悲。
白兰还没笑到一半,就听到一个极度冷淡阴郁的嗓音:“你当年也是这样看我的?”
这次轮到白兰一愣,她脸上笑容微微僵硬,抬起头,心中暗暗叫苦。
宇智波斑抓着一大把鲜花站在不远处冷冷望着她,那眼神堪比寒冬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白兰寻思着最近自己是不是跟斑先生犯冲,或者就是她对他警惕性大大降低了,自觉纳入可以近距离靠近的角色范畴。不然怎么每次她戏弄别人的时候,班先生都能撞个正着。
显然斑这次围观了白兰戏耍茨木童子的全过程,一不小心让他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像这样,一步一步落入这个狡猾如狐的女人的陷阱。
他怒气冲冲瞪了她半晌,却又舍不得真的跟她动手。
只能把那捧刚才下来的鲜花摔到白兰怀里,自己抿着嘴,转身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开。
白兰低头看了眼那捧色彩艳丽的花朵,都是她最喜欢的品种和颜色,每一朵都是盛开在恰到好处的地步,连一片枯萎的花瓣都没有。就算这大江山漫山遍野都是鲜花,要凑齐这样一大捧也不容易,更何况大江山上树多草多,其实鲜花并不多呢。
想起刚才注意到斑先生微微潮湿的袖摆,再看看花瓣上的露水,白兰举起花朵迎着阳光瞧了瞧,大大叹了口气:“真麻烦。”
至于茨木童子,午后白兰便被红叶找了上门。
女鬼一进门就单刀直入地问:“你跟茨木说了什么?”
“恩?”白兰正趴在软垫上,将手里的一朵花拆解分尸,闻言笑嘻嘻地抬起头,看向红叶。她的身周已经散落了好几十朵花的尸体,还有一小捧躺在她的手边,等待被肢|解。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红叶一看到她这张笑脸,就感觉胃部隐隐约约有些绞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