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质问, 我很是淡定,先是纠正他:“不是前任族长,是前前任, 我也曾是你的族长。”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陶瓷的杯底和走廊光可鉴人的木板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抬头仰望墙头上的真间——
他穿着深蓝色的铠甲,内着宽松的黑色作战服,长裤裤腿用白色绷带绑在小腿上固定便于行动,在右腿的外侧上还绑着一个苦无忍具袋。和五年前一样, 他的额头上绑着木叶护额。那块小小的铁片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反射的金色光芒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
宇智波真间见我没有拔出断婆娑,手上只拿着一个装饰性的古镜,大概是以为我没有直接开战的意思,竟从围墙上一跃而下。他单膝跪地缓冲掉冲击力,而后站起身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再次露出错愕的眼神:“……你?!宇智波镜,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没长出一朵花来啊,宇智波真间又在震惊个什么鬼。
“传闻是真的么……你蛊惑了各国大名,不仅掌控了他们的思想,还让他们为你准备小孩用邪术恢复自己的青春……”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惊讶的原因。在这个世界,距离我和千手柱间在终结之谷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所有这个世界的人都成长了五岁。只有我,我的容貌因为异世界流速的不同,还停驻在五年前。
所以宇智波真间会如此惊讶,现在的我看上去跟他同龄。
除此以外,关于用小孩恢复青春的事……其实是其他人看见回到二十岁的青雉传出去的流言吧,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我用不知名的方法回溯了自己的时间。
不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到了真相,我没有否认宇智波真间的话,反而冲他邪笑起来:“怎么样,你也想投靠我吗?只要成为我的手下,不要说青春了,连写轮眼的负担我都可以帮你消除。我的手下里也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他们的血迹病因为我已经完全痊愈了。”
“别开玩笑了。”宇智波真间咬牙抽出了一把苦无,压低了身体瞪着我,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别开玩笑了,谁要跟你这种走上歧途的人成为同伴啊!”
侧身躲开他的苦无,我摇了摇头:“不是同伴,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和我平起平坐的人。”
打开了永恒万花筒,我将八咫镜的镜面对上宇智波真间继续道:“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所有的人在现在的我面前都不堪一击。”
宇智波真间压根不理我,只埋头攻击,忍具火遁雷遁像是不要钱一样砸向我,从他的猩红色的写轮眼中我看到了不信两个大字。
我冷笑,不躲不避站在他面前,只在火龙兜头朝我咬来时举起八咫镜挡在身前,只一瞬火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光是火焰,连紧跟着而来的紫色雷电也在眨眼间消弭于无形。
“怎么可能?!”攻击者瞪大眼,我觉得他今天见我这一次把他几个月来的惊讶都用光了:数次在我面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又被不可否认的事实打败说服。
就像现在,我珍惜地抚摸着八咫镜边缘的古铜花纹,宛如在抚摸着情人的脸颊:“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说了,无论是谁都无法对抗现在的我。”
世界的本质已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无论是忍术也好,还是人类,只要我想,就能随便操控它们。包括现在的宇智波真间,他身上流转的阴阳两种能量在我面前赤|裸裸地表露,只要我伸手——
我抬起手指,勾住了青年身上的一缕能量,慢条斯理地扯出,冷眼看着宇智波真间瞬间痛苦地跪下去:“唔!”
生命力被硬生生抽走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亲眼看着自己的性命被我用一根手指抽走,一定很惊恐很绝望,可是他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因为这一次,我不会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他的生命在五年前就是我的,现在我只不过是取回存放在他躯体内五年的时间而已。
把他的生命转化为供我使用的能量,然后……
黑白的视野里,能量的光芒被吸收进八咫镜的镜面中,镜子里充斥着丰沛的能量白光,而在镜子外被抽取了生命力的青年已经倒下。我走过去,手掌覆盖在宇智波真间到死都大睁的写轮眼上,将其合拢。
这具干尸躺在我脚下,完全看不出一分钟之前他还是活生生的,和我能进行对话的族人,能量已经在他死亡的时候转瞬消失了——
生与死的间隔是如此模糊,我没什么力就取走了一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