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躲开当头砸来的尾巴,写轮眼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一处破绽,我想也没想就一踩水面跳上三尾的脊背,踩着他背甲上半米多高的直刺几个纵跳,在空中转动手腕把断婆娑倒提在手中,接着落下的冲击力狠狠往下一送——

噗嗤一声,自己瞬间被温热喷了满脸。

三尾身上虽然覆盖着重铠,但是在关节活动的地方,厚厚的铠甲变得极其轻薄,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外壳包裹在肌肉外,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红色的血肉,在我刚才力道的冲击下,利刃直接冲破那层保护绞杀在柔软的红色肌肉中。

刀锋前进得异常顺利,毫无阻碍,猝不及防之下我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断婆娑整个都刺进了去,只留下刀柄被我紧握在手中。

身下三尾痛号起来,摇晃着身体,尾巴也失去了章法乱舞一气。

我边死死把着断婆娑稳住身体,防止被甩下去,一边就看见一个银发的羽衣试图模仿我的攻击方式。然而没等他抓住三尾的破绽攻击,自己就先在晃动的巨兽身上失去重心向后倒去,这家伙反应倒快立刻手往下一撑,好歹没有彻底滚下去。结果没等他松口气,眨眼间就被紧随而来的巨尾拍成肉泥。

“你还在做什么?要赶紧制服它!”一个人突然从背后跳到我身边,单膝跪着用查克拉吸附在三尾的铠甲上。

是羽衣朝子。

被她提醒,我向下看了眼:漆黑的夜里本就不多的火把已经消失殆尽,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黑黢黢一片,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同伴,只能从零星的火遁光芒中得知还有些人活着。

羽衣朝子见我不说话反倒误会了,咬着牙恨声道:“我承认是我隐瞒了情报,想独吞操控尾兽的秘术,想追究责任惩罚什么的都可以,但是现在!”她刚说到一半就被三尾的嚎叫声打断。

一听耳边风声不对,我当机立断抽出断婆娑把查克拉附在上面延长,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头顶上方一挥。

只觉手一紧,在风属性查克拉的加持下一小段尾巴蹦跶着落在我面前,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犹在跳动着,一个小型火遁从旁边补上,把那段断尾烧成黑炭,羽衣朝子头发,有些狼狈地落到我身边把刚才的话补完:“现在我两还不联手的话,不仅会任务失败,两族都会死伤惨重!”

老实说,我对三尾这么大一个东西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它皮糙肉厚的一般忍术压根不起作用,总不能让我提着断婆娑一路刺过去吧。

“你想怎么做?”我望向羽衣朝子。

第42章 三尾(下)

若干年以后有人问起我第一次对抗三尾的印象,那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在经历过成千上百次的战斗之后,曾经以为永远无法忘记的紧张兴奋不知什么时候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徒然的零星片段。

有人跟我说当你对任何一场战斗都能心如止水时,说明你已经足够强,强到不畏惧任何人,强盗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杀任何想杀的人。然而当多年以后我真的成为这样的人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对战斗的渴望,再也无法从战斗中找出少年时曾体会到的快感。

那是在刀尖上跳舞的愉悦,是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刺激,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只要行错一步就死无葬身,然而就是这种危险的刺激才让我为之深深着迷。

在我看来,战斗就像是一场豪赌,双方赌上一切战斗,赌注就是自己的性命,要想赢就要不择手段,正面战斗也好,用阴险的手段也罢,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强者,而强者向来都有书写历史的自由。

我和羽衣朝子的豪赌成功了,我们成为胜利者,因此后人传唱着我们的传奇。

罕见的暴雨,狰狞的野兽还有狡猾的敌人,在似乎永无止境的黑夜中,我保护着身边的队友施展忍术不被打扰,同时还要对抗三尾的进攻。羽衣朝子摊开自己的底牌,用从朝雾抢来的秘术对抗朝雾忍者,企图把三尾的控制权抢过来,而秘术的施法过程不能被打断,我负责保护她的安全。队友都失散在黑暗里,我分出一个□□护卫在羽衣朝子身边,自己则跳下三尾的身体火力全开和它周旋。

自从我亮出写轮眼之后,三尾的仇恨就全在我身上,不知道这家伙和这双眼到底有怎样的恩怨情仇,但是我知道在羽衣朝子成功控制它之前,它会和我不死不休。

除了要和三尾周旋,朝雾仁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伺机偷袭,这家伙比他弟弟烦人多了,至少我遇见朝雾吾人两次他都是正面硬肛,从来不暗地里阴人。

叹了口气,倒翻着躲开三尾尾巴的拍击,我哀叹着耿直属性敌人的日益稀少,自己身上的雪球却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