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王因为间桐雁夜的力竭已经消失,卫宫切嗣自顾不暇,当然也腾不出手继续抓着间桐威胁,而久宇舞弥早就放开了间桐樱,狼狈不堪地躲避着archer的攻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言白松了口气,不枉他今早用乌鸦联系远坂时臣,他终归还是派自己的弟子和英灵前来相助。
卫宫切嗣也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一方就要全灭了,现在梅林还没出手,舞弥就已经危在旦夕,最关键的是他原本准备杀死间桐雁夜,抓住远坂樱威胁远坂时臣的计划也宣告失败,再这样僵持下去对己方有弊无利。思及此,卫宫切嗣果断对saber喊道:“掩护我们撤退!舞弥,我们走!”
archer打了个响指,停下了王之财宝的开放。他没有去追击逃跑的两人,同时也对耳边时臣的请求充耳不闻,打了个呵欠神色厌倦:“切,真是无聊的任务。”如果不是时臣的再三请求,以及言峰绮礼的同行,他才不会来做这么无聊的事。
说起来绮礼的英灵前不久刚被rider杀死了吧,猩红的眼珠落到到神父的后脑勺上,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臣那家伙说什么此时是攻击rider组的最好机会,因为阿波卢其德家的小丫头已经带着肯尼斯回国,她的那个银发朋友也前往间桐宅,趁此机会派assass去偷袭。尽管此前就对时臣的无趣程度有了认知,但经过此事,吉尔伽美什对现任r的感官再次刷新。
是时候换个臣子了。金发王者漫不经心地想着,早就帮自己物色好了新的人选。
言峰绮礼正将昏迷的间桐雁夜背起来,忽然身上一阵恶寒,他下意识地朝archer所在的地方看去,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了,反而是那名银发青年正打横抱起老师的小女儿。后者对上绮礼的视线,冷淡道:“去见你的老师吧,我想他有麻烦了。”
麻烦的源头在间桐,不远坂樱身上。送回远坂宅经过一番检查,众人才发现她的体内已经完全被刻印虫侵蚀,全身上下的魔术回路充斥着虫子和虫子的分泌物,在她的心脏上还有一只体型与众不同的刻印虫趴伏着,这个小女孩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魔术虫子的巢穴。
远坂时臣心痛的神色遮都遮不住,他喃喃着女儿的名字,怎么也搞不懂她怎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明明间桐脏砚许诺过要将小樱当做继承人对待,为了不浪费小女儿的才能,和她姐姐一样继承“御三家”的魔术回路,他这才忍痛将爱女送过去,但是却没想到害了小樱。
红色宝石权杖从时臣手中掉落,这个男人跪坐在小樱床前,将脸埋进床单里,握着手中毫无温度的小手,梗咽着呼喊女儿的名字:“小樱……”
可是无论他现在如何悔恨,一切都已经迟了。
言白也考虑过如何处理远坂樱身体里的虫子,但他翻阅尽脑海里的书籍典藏,从远古到现在,只找出一个方法能够尽数除去远坂樱体内的刻印虫,包括她心脏上长着人脸的虫子,只是一旦使用了这个方法,远坂樱从今以后都不可能再成为魔术师了。
“梅林。”轻轻的声音唤回言白的思绪,他转身,看见站在走廊上的阿尔托莉雅,她容貌清秀,目光坚定,就像她过去活着的时候那样。
活着的时候。这个念头刺痛了言白,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吾王。”
“这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还无法恢复神智。”阿尔托莉雅此时已尽脱黑暗,穿着她最常穿的蓝色长裙,长发盘起,腰肢挺直,散发出和之前混乱时截然不同的风姿。
言白很短暂地笑了一下:“这是我的荣幸,我能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阿尔托莉雅颔首,走进书房,反手将身后的门合上。她本来表情放松愉悦,结果言白接下来第一句话就让她神色大变。
“你能告诉我,你发狂的原因吗?”言白望着阿尔托莉雅,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但还是希望好友能亲口告诉自己,“berserker的职位不是所有英灵都能担任的,只有那些在自己生前或者传说里有过发狂历史的英灵才有可能成为berserker。阿尔,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边,直到那次离开,在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从未失去过理智,就连欲望也很少放纵。那么当年我被封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托莉雅没有立刻回答,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她沉默了很久,才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慢道:“你护送薇薇安离开后,迫于人民和贵族的压力,我亲自带队前往追捕兰斯洛特和桂妮维亚,然后在几十名圆桌骑士的注视下,放他两离开。很快以这件事为中央,全国上下对我的不满迅速增加……我也没想到我饶恕他们的举动,会引起这么大影响,很多人开始借此鄙视厌恶圆桌骑士,贵族们也多次对我表达不满,而圆桌骑士内部……由于兰斯洛特劫走桂妮维亚时杀害了不少在场的骑士,所以圆桌骑士内部也分裂为两派,彼此争吵不休。后来的事,后来的事发生得太快了,快到就算现在我回想起来,也依然像是在噩梦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