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爱死他此刻这副老道和天真混杂的气质了。他是说,自从里德尔的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变红(他本人坚决不肯透露其中一丝一毫信息)后,他就算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邪气横生。当他摆出这副纯洁好奇的表情时,妈|的,他现在就想要了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魔与天使并存,圣人也会为其疯狂。

“你想知道?”奥雷利舌尖抵着牙齿咧嘴笑了,“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汤姆立刻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奥雷利,你是小姑娘吗!”

他当然不是,小姑娘可不会此时满脑子怎样把人按在床上摆出各种姿势。

“好吧好吧,”奥雷利耸耸肩,老老实实地坦白,“奥文斯接手黑手党之后不久,就在之前看守集体对我们施暴中受了重伤。倒霉的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而作为被新老二代首领都很看重的我只好临危受命,勉为其难地接管这个烂摊子。”他嘴上称奥兹里势力最大的、经营时间最久的黑手党派为烂摊子,但实际上,在汤姆看来,奥雷利得意得快要下去跳踢踏舞了。

他是该得意。作为一个中途被插|进奥兹的外来者,这个爱尔兰人在既没有引导者保护,也没有同伴帮助的情况下,单枪匹马地把两个党派的头头都拉下马,其中一个还是见惯大风大浪的黑手党教父。他甚至还能以一个外乡者的身份登上黑手党老大的位置,尽管是暂时的,也不能不让人忌惮他那张能言善道花言巧语的嘴巴。

“你们爱尔兰人都是这样的吗,”汤姆开玩笑地问奥雷利,“难道你们都吻过布拉尼城堡里的巧言石了?”

奥雷利的眼睛因为愉快而闪闪发亮,他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嘻嘻地回答:“不,我没有吻那块石头,因为我就是它的化身。如何,现在想亲吻我了吗?来吧,亲爱的。”他夸张地张开双手,对汤姆说:“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在汤姆把他洋洋得意的脑袋塞进地板里之前,一个黑手党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打断了这种可能会让两人翻脸的举动。他焦急地让奥雷利赶紧去铁门那,因为“阿戴比斯发疯了!”

“上帝啊!他就不能消停一下吗?”奥雷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跳下桌子对汤姆:“走过去看看那群白痴又做出什么蠢事了!”

是毒瘾。

当奥雷利和汤姆赶到时,阿戴比斯涕泗横流地用手臂死死勒住他一个手下的脖子,在原地紧张地转圈,他的周围罗斯和其他人围成一个圈,他们七嘴八舌地阿戴比斯大喊:“嘿,冷静点!”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不幸被身强体壮的阿戴比斯抓住的家伙因为窒息,脸已经涨的通红,就连一开始有力挣扎的胳膊都渐渐失去力气,这样下去他会是第一个被同伴勒死的犯人。

汤姆听见身边的奥雷利低咒了一声:“早跟他说了,少吸点!”但他显然也对现在这个状况无可奈何,毒瘾犯了的人六亲不认,现在阿戴比斯的大脑一片混乱,任何上前的人都会被他视为敌人攻击。听说他进监狱就是因为吸大|麻吸得兴奋过头,残忍地把一个卧底便衣的脑袋砍了下来。没有哪个犯人想试试这种感觉。

“阿戴比斯!”一声爆呵让所有人看过去。

卡里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他手上的那把枪在日光灯下泛着乌黑流畅的光芒,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阿戴比斯:“放了他!”向来冷静的卡里穆满脸愤怒,显然也是被阿戴比斯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给惹火了。

谁都会被这种没脑子的同伴惹毛的。更何况卡里穆嘴上说着宗教万岁,实际上却是个毫不犹豫放火烧了一条街的危险分子。

“……”阿戴比斯表情空白,显然是被阿戴比斯,准确地说是他手上的那把枪给镇住了。

“放了他,阿戴比斯。”卡里穆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可惜手上的枪还是稳稳地对准阿戴比斯。

被命令的人慢慢地松开了手,失去理智宛如一头野兽的眼睛盯着卡里穆:“你想杀了吗,萨伊德?”

一阵沉默。

萨伊德放下举起的手臂:“……不,我不想杀了你。我想拯救你。”

“那就给我毒品!”好不容易安静些的阿戴比斯再次崩溃地大叫。这次瘾症发作时他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整张脸扭曲抽动着:“妈|的,给我毒|品!给我啊!求你了……给我毒|品!!!”

阿戴比斯重新将枪举起,冷静地示意身边的穆斯林上去把阿戴比斯抓住:“捆起来。他和他的那些手下。”萨伊德的声音又冷又硬:“很遗憾,他已经不能再领导帮助我们了。”

后面一句话是对其他人说的。罗斯没吭声,奥雷利又抓了抓头发:“我没意见,他这样子根本没法清醒。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自己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