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落地, 司栖佟下来。
耶律李黎上前,他长相不似胡相, 倒像极中原人, 国字脸, 气质斯文,在北域野性中倒是一泉清溪。他身上穿的是白云番纹的贵族胡服。
“凤宁公主,你我好久不见, 李黎这厢有礼了。”耶律李黎平手微躬,按理说他太子出身不必行礼, 但见人是司栖佟, 乃大晋最后的嫡脉, 其身份显贵, 仍值得他一拜。
司栖佟也微微欠礼:“黎君别来无恙。”
“吾们也快三年不见,三年前,你仍是凤宁公主,只不过却不管事。如今。”耶律李黎复杂着眼色,见她身褪女子曼丽,以英武傍身。
他道:“昔日你拖吾办的事,吾也办好了。”
吾乃北域太子自称。
“吾听说栖年也在天京,庆幸他也活着。”至于原因,耶律李黎并不想多说,怕触及她的伤心事,也令自己想起伤心事,还有某些遗憾。
司栖佟知他避讳的某人,就是她的元帅。
她道:“与本宫进去说吧。”
话落,吴秋既到,他发现自己比主母慢半拍,急忙上去施礼,又见主母和北域太子相处融洽,他开始为主担忧。
按照晋礼男女大防需避讳。
“参见公主殿下,参见北域太子殿下。”
耶律李黎显然换个态度:“这位就是吴大人。”
“正是下官。”吴秋说明来历:“马上还有一位谢公子来问候您,以表示厚礼的感谢。”
“一些羊而已,不足挂齿。只是。”耶律李黎故意停顿又不提,他转口道:“凤宁公主,与吾进公馆详谈一事。”
司栖佟颔首,转身走进国公馆。
吴秋还在门口等谢梅乡,结果谢梅乡差点迟到。吴秋看着谢氏最有潜力的文人也是此德行,他忍不住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