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寨中土司所住的那一片在多年前就被烧毁,其他剩余吊脚楼一栋栋外形相似,着实难判断新来的人会被关在何处。

楼京墨找了片刻未果,正欲潜入一间竹屋设法让人指路,她却听得身后那楼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冷呵声。

“中原一点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烛台刺瞎我,你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半盏茶之前,大欢喜女菩萨再度挤入了中原一点红房间大门,依照上午所言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日睡了他,并且端了一碗壮阳催情药而来。没想到中原一点红未曾太过抗拒地喝下了药。

大欢喜女菩萨看着中原一点红的脸色渐渐变红,而他眼中的冷冽越来越弱,这就动手剥了他的外衣刚要俯身上床,却在下一刻感到有一道劲风袭来,尖利非常的烛台尖针已经扎入了眼皮。

中原一点红本欲趁着大欢喜女菩萨不备,尽全力攻击她最为最弱的眼睛部位,而屋内利器唯有两只烛台,拔取烛台上的蜡烛而以尖针刺向眼球。

然而,中原一点红一出手就暗道不妙,没想到用力一击如石沉大海。

只见大欢喜女菩萨的眼皮滚动起来,居然将那根尖针没入肉内的尖针反弹了出来,而她睁开双眼根本不曾有半分受伤。

“小红儿,教你一个乖,你该在我达到快乐巅峰时才出手,正如黑寡妇在床上杀死男人一样,那时说不定还能给你寻得一个破绽。”

大欢喜女菩萨一把扔掉了烛台,而就撕裂了中原一点红的衣服,“可惜,你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这一话音刚落,大欢喜女菩萨本欲扑上床去,她却又刷地站直了身体,滚动一身肉山抵住了从后而来的一击。只见房门被从外踹开,而一柄长剑直直刺入了大欢喜女菩萨的背后心脏位置,而肉山挤压间咔嚓折断了剑锋。

“哪来的瘦猴竟坏我美事!”大欢喜女菩萨好事再度被扰,那是一腔怒火地转身径直向大门来人方位挥出一掌,在见到楼京墨后是怒意更盛,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为救人而来。“还真有丑猴子敢来送死了!快都起来,杀猴!”

大欢喜女菩萨的这一嗓子声如洪钟,瞬间便响彻了整个瓦寨,那些吊脚楼里的欢喜恶鬼们闻言是齐齐冲出房,全都应声而去围堵杀猴。

楼京墨一侧身避过了大欢喜女菩萨的正面重击,被一堵肉墙挡着她也看不见屋内中原一点红的情况,想来他重伤未愈不可被战火波及。

“原本想要悄悄来将红兄偷走,看来我终没领悟楚阿香的绝技,做不到盗帅踏月留香了。想来也对,盗帅只对美人有兴趣,是怎么都不会踏足肉山堆集之地。”

楼京墨说着颇为遗憾地摇头,而她已经急速闪身出楼,是将身后的大欢喜女菩萨引下楼去。

正当她前脚刚一出楼则觉地动山摇,一坨坨不及大欢喜女菩萨吨位的肉山,大多是袒胸露体未穿着整齐就朝此地跑来,恰如象群出征掀起一地尘沙合围而来!

“来得正妙!”大欢喜女菩萨紧追而出,正恼怒没能一击打死楼京墨,却见一道俊美身影击破了欢喜恶鬼肉墙合围的一角。“红衣佳人,你与小红可封仿娥皇女英伴我左右。”

此话显然重男轻女。同样是来搭救中原一点红,凭什么大欢喜女菩萨见到来者是女就叫楼京墨丑猴子,但转身一见到来者是男则称王怜花为佳人。

尽管相隔一东一西较远的距离,但王怜花又岂会听不清楚这句赤裸裸的调戏。他不介意被人调笑,却必须是他心上人才行,一座连眼睛都看不清的肉山还真敢开口。

不过,王怜花必须承认大欢喜女菩萨带着一众弟子练得武功非常古怪。欢喜恶鬼们胖得不成人形,她们身上的肥肉如同坚实铠甲抵挡住了兵器的攻击,更能卸去内功攻击的力量。如果要击溃这一堵堵肉墙,势必要耗费成倍的力量。

楼京墨直面大欢喜女菩萨的击杀,当下生出一感,古有炼体之说,人身躯体变成妖兽则攻防皆可。她今夜亲自面对肉魔也算大开眼界,见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

适才被大欢喜女菩萨以一身横肉折断了剑锋,而眼下一道道罡风击向肉魔,却见其肉身似泛起层层肉浪卸去了一半掌风,更甚将其反弹回来。

不知不觉,这场攻防已经过去了两炷香之久。

“哈哈,你这力道就和挠痒痒一般。我就说丑猴子不得劲,如此瘦不拉几又岂能满足佳人所求。”

大欢喜女菩萨眯着眼睛嗤笑起来。话虽如此,自从她养得一身肉山,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了痛入骨头的感觉,偏偏无法拿下左右晃动的猴子。又是眼见她的一群弟子也一一被击倒,越是烦闷至极越想要出言践踏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