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你必须承认石天丢失了圣火令本就该引咎辞任,而他任命你为教主,你的教主之位从一开始就不被总教承认。曾右使不是叛教,不过是叛了你而已。”

沙普尔义正言辞地说着已经加入战团,“我代表总教拨乱反正,今天一定将你这一任伪教主拿下,交由继任教主处理以儆效尤。”

原本三对二的胶着战况,由于沙普尔这一方加入两人而形势大变。

在场之人的武功并在伯仲之间,当下骤然变成五对二,衣锦与齐恒只觉杀意笼罩了全身。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今夜他们必会丧命于此,这也许早就两人的意料之中。

然而,有时宁死也不能退。

衣锦面露惨笑,多余的话早就不该再说,但她想起林玲败露前的讽刺,说她被丈夫与属下联手背叛归根于一个原罪——那些人不服女人执掌明教。“我想听实话,你们之所以叛乱,是因为不愿臣服于女子执教吗?”

沙普尔四人当然不支持衣锦一个女子执掌中土明教,他们本就属教主派,半点也不希望圣女派有任何可能被支持的理由。

曾明却不愿再回答,凭什么同在石天门下习武,石天就把教主位传给了衣锦,但对他的努力与本领视而不见。他的不甘年复一年地累积,十年来他越是对衣锦虚与蛇委的恩爱,心中想要除之后快的念头就越发炙热。

当下,曾明在四人的助攻下,挥动利剑狠狠刺向衣锦胸前。

这一剑他忍了无数日夜,甚至在梦里都要控制自己别一不小心掐死同床之人,而今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了衣锦。

衣锦盯着寒光冷冽的剑锋直刺心口,又看清了曾明眼中兴奋的神色,她浑身的血液瞬时彻底冻僵。今夜,她的失败绝非仅仅教主之位被夺,更难以接受的是一切恩爱全都是骗局,所有欢愉全都是谎言,这让她在生死关头失去了最后反抗的意念。

下一刻,长剑刺啦一声将衣衫划破,带出一道飞溅的血痕洒落于半空。

‘啊——’一声惨叫响起,但并非来自于衣锦。

两剑相撞时,曾明只觉他的右臂被一股大力瞬间震麻,还来不及看清凌空窜出的黑衣人是谁,他的衣服已经被划破。顿时胸口鲜血喷溅,怀中所藏的羊皮秘籍刹那间也被夺去。

曾明不敢置信地捂住胸口,朝后退出三尺才勉强停住脚步,目光死死锁住了右手半抱半揽着衣锦的楼京墨。见其以手帕为衣锦拭去脸上清泪,而另一只左手已经抖开羊皮,在明亮月光照耀下,可见羊皮上的秘籍功法。

“衣锦,你竟背着我勾搭奸夫!”曾明的这句话让他的同伙都暗中蹙眉,而他也反应过来重点搞错了。“沙普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那张羊皮记载了乾坤大挪移的功法,你们是不想要了?还不四人一起上把秘籍抢回来!”

沙普尔却没有妄动,刚才曾明被一击正中胸前,而他也被楼京墨的掌风也扫到半身。如果不是退得快,只怕他也被罡气所震伤气脉。

此时,衣锦没能反应过来,还半倚靠在楼京墨身上。她心中悲哀至极的情绪仍未散去,又被如此猝不及防的意外被救给弄懵了。不知怎么让人一把揽住了腰避过杀招,再是借由她手里的剑刺破了曾明胸口,夺回了羊皮秘籍。

“世上事,自古成王败寇。成大事者不问是男是女,只论孰强孰弱。”

楼京墨看着明显还不在状态的衣锦,生死一线,她还为人渣悲愤而走神就是真蠢了。“有一点怕是不假,衣教主不够心狠。你都被背叛逼迫至此,难道还想一死了之?如此局面,即便是死也该拉上一二陪葬。”

衣锦闻言终于强制稳下心神,她深吸一口气对楼京墨说到,“石教主遗愿希望迎回圣火令。今日圣火令现,而明教教主一位能者居之,如果你夺回六块圣火令,我便将如何练习乾坤大挪移的诀要全部传于你。”

乾坤大挪移唯有明教教主可以练习。衣锦此话一出,无意选定了下一任教主。

“教主……”齐恒捂住受伤的手臂想说如此传位太过唐突,但他又闭嘴咽下了所有的话,只因今夜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敢!”“荒唐!”“鬼才会认!”

曾明、李泉、张舒三人脱口而出否定之词,他们怎么绝无半点可能承认来历不明的外人作为教主。

“看来衣教主还没傻到底。我不介意成被你借势一次,但请牢记得你说过的话,出尔反尔的人在我手上只有一种下场。”

楼京墨对曾明三人的反对充耳不闻,并不介意衣锦半是祸水东引的做法,倘若身为明教教主连这点自保的心计都没有,才真的浪费了她临时决定救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