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暂且还不能断定胡玮用的是何种毒药,公孙先生在府衙给胡玮做二次解剖,其用的毒药。现在看来,胡玮的医术比陆浩高明很多,而陆家父女精明不足,该是完全被他捏在手心。

还有一个疑点。如果胡玮一贯缜密,怎么会在姚三娘的用药上出错?这是意外纰漏或是故意为之,现在都说不清了。”

包拯说着不由揉了揉眉头,近几个月是别想消停了。赵祯今早提起胡玮之事时,顺带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刘娥不是他的生母,其他事情可以都再求,但身为人子好歹要为生母追封太后。这事情说着简单也合乎人伦道德,但事关皇家就绝没那么轻松。

言不周发现包拯的黑脸比以往要黑,想必他也经受了皇上放出的身世真相之雷,而她能说什么?

当然是转头憋着笑。有对比才有快乐,她只要做一回听众,安静地听赵祯吐苦水就好,包拯这些大臣则要面对就此引发的鸡飞狗闹,谁惨谁知道。

不过,言不周也就是偷着乐,她还记得来到自己的主要任务。看过胡玮的尸体后,将他常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探查有无可疑气息的残留。

“确定了,陆家与药铺都没有问题,而胡玮本人是已经被古怪的气息所浸透。他服用的毒物沾着异植的气息,脏器、躯干亦是如此。

都说制毒者难免沾毒,胡玮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六年前,他在药田里造了问药轩,研究异植六年,他不正常也很正常。”

停尸房内,公孙策对胡玮进行了二次彻底解剖,如果说古怪气息看不见摸不着无法有利论证,那么开颅后的异象则更直观地说明问题。

“活人的脑子是粉色的,死后没有了活血流动,人脑变成了灰色。但是,胡玮的大脑是黑色的,我还从中取出了一根类似细针的物体。”

瓷盘里静静躺着一根长约中指的阵状物,它非银非金非铁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