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有九成是遇上了真正有用的线索。

“让让,展大人来了。”伙计拨开了围观人群,只见扮作肉傀儡的小乔已经被按在了长条凳上。

小乔呆呆地坐着抬头看天,完全没有平时六岁孩子的灵动,而当他看到展昭走入人群后,忽然裂开嘴笑了。“十四十六五三,十四十六五三。嘻嘻——”

报了两次数字,小乔忽而僵直了身体,接下来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打哭嗝一边说他害怕,刚才有什么东西紧紧压住了他,他要反抗却一点都控制不住身体。

“你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展昭弯腰看向眼泪鼻涕一把的小乔,这会小乔已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会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

班主赶忙拿起刚刚记下的诗句,“展大人,这孩子一定是撞邪了。您看这是他刚才反复念叨的诗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能帮到包大人的地方!”

只见纸上写着一首打油诗——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雪玉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再加上刚刚的一组数字‘十四十六五三’,很显然这是又遇到了一组谜语。

“班主带着人和我一起回府衙吧。让公孙先生为小乔诊一下脉,以防有什么不妥之处。”

展昭一把收起纸就准备回府衙,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小乔还有半句没有说。简友嘉不知以什么方法借着这个小孩传递了消息,必须让小乔先暂居府衙,以防蛊师对其暗下毒手。

时间不等人,此时要救包拯就必须解开谜面,这是唯一送到开封府跟前的确切线索。

“先有孙班主藏谜于床底,再有简友嘉以附身之法传出谜面。这两者倒是用了一样的手法。”马汉不住抱怨到,“这些人有话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旁人猜测才好。”

王朝也是忍不住埋怨,“救命的时间一刻都不能耽误。这都有空想诗词谜面了,真不是在耍我们?”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简友嘉暗中观察着开封府,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破了孙嵩藏在笙井里的秘密。所以,他玩得这一手会不会是故意转移视线。”

赵虎不得不阴谋论,简友嘉是杀人分尸了七个之多,那可完全不是良善之辈,真会好心的提供给他们线索?

公孙策盯着一首打油诗一言不发,紧紧蹙着眉头,表面上看起来四句诗平平无奇,但他并不信其中毫无深意,那么切入点又在哪里?

“如果简友嘉真的了解孙嵩案情的进展,也就不能排除他猜到了孙嵩曾留下某些线索。毕竟,从已知的作案手法上,简友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月枕石看着桌上的纸片,她对字谜什么并不擅长,而放出去的红围脖尚未从它一群猫伙伴那里得到确实的线索。“如果真是简友嘉对我们的挑衅,他会不会说的也是什么诗中字之类的?”

“诗!对了,正是诗!”

公孙策忽而重重一拍桌子,他拿起一侧的毛笔便落下了八个字,“佳人佯醉索人扶,假装醉倒要人扶住,是假倒;露出胸前雪玉肤,衣服里面自是白色肌肤,可谓里白;走入帐中寻不见,人进入罗帐找不到了既隐去;最后任他风水满江湖,那便是风吹翻浪起。这不正是四位诗人的名字!”

只见公孙策写下了四个名字,贾岛、李白、罗隐、潘阆。

“所以其后的十四十六五三是分别对应了这四个人?”展昭盯着四个名字,他觉得此时缺了一本至关重要的解码本,“会不会有一本书上面有四人的诗句,而正好是顺着他们的诗词次序,取第十四十六五三个字?”

月枕石似是想起什么当即就问公孙策,“先生可有凊今观所出的最新诗集?我们的假设可能是对的,简友嘉确实猜到了孙嵩留下过什么字谜。上次在床下发现的《送元二使安西》纸片,其后记了一个四字。我们先是根据西出阳关无故人得出了笙字,却也有可能是那首诗每一句的第四个字,便是‘雨青尽关’。”

此前,虽是从笙井里取出了木盒,但是孙嵩的案子并未完全侦破。

月枕石顺着已知的线索,想要挖出更多的可能,比如说孙嵩的诗角纸片是从哪一本书上撕下来的。

她也是试一试地查了雨青尽关,这四个字有很多种可能,最终根据字体拼合与谐音得到‘凊今观’三个字。那正是一个诗词出版书社的名字,最近还真出了一本诗词选,选录了唐朝至宋朝太宗年间的诗词几百首。

“我仔细比对过凊今观最新的诗词选,从纸张到印刷正是与那一角纸片对上了。”

月枕石说着就等公孙策快速从书房里翻出了此书。只见公孙策顺着贾岛、李白、罗隐、潘阆四人的名字查下去,都看了诗选里四人的第一首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