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施主放心,今天小僧也会去买同一家店的小鱼干。”
小和尚期待着等会红围脖吃饱的那一刻,那个时候它会允许人稍稍摸一把。
红围脖不曾理会身后小和尚期盼的眼神,它跳到了月枕石肩头, 似乎在催促她走得快一些去看三只花猫是否安好。
三日前,月枕石带着红围脖来到开封,一人一猫结缘于湘西,那时红围脖差点被一个小胡子蛊师剥皮。
普通人觉得猫通灵有灵气,即便不喜也不会去杀猫,但对于蛊师则不同。新手蛊师杀猫,以猫肉解除炼蛊时的反噬之毒, 更可怕是法力高深的蛊师杀猫, 用来炼制可怕的猫鬼蛊。
越是年长的猫, 被杀后就能练成力量越可怖的猫鬼。一旦炼成猫鬼蛊,它缠上了蛊师意图加害之人, 对方在无形鬼蛊的侵害下会感到身体和心脏都会像针刺般疼痛, 不久就吐血而亡。
史书上记载此中可怖的猫蛊盛行于隋朝, ‘《隋书·后妃传》:后异母弟陀 , 以猫鬼巫蛊,咒诅于后,坐当死。’
当年,独孤陀唆使丫鬟使用猫蛊对付独孤皇后一事震惊朝野,隋炀帝下令将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当年所说的边疆,责成了几百年后的湘西等地。
月枕石没有见过成形的猫鬼蛊,而她在诛杀邪士时遇上了一伙蛊师,那几日不知从哪搞来的残卷正在实验炼制猫鬼,继而盯上了甚有灵性的红围脖。
湘西境内的五位蛊师伏诛,但是红围脖张牙舞爪地表示还有一条漏网之鱼,那人是小胡子蛊师的弟弟,他本领较弱先一步离开说要往北去。
这就有了一人一猫追至开封,可是开封城里人来人往又是帝都所在,气息混杂地让红围脖没法准确定位。
入城后蛊师没找到,却遇上了不知从哪逃出的三只花猫,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汴京大相国寺,惠仁和尚特别擅长给动物治病。
月枕石一打听到兽医的消息,便把三只花猫送入了寺庙,现在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三天的时间,花猫们的精气神都恢复了过来,身上的伤假日时日便可痊愈。
“月施主,花猫们身上的伤不出十天就会好。只是贫僧不知它们是否还想回到主人身边。”惠仁对动物的了解不浅,可以分辨出猫是否有过被人饲养的经历。
“三只花猫应该分别被不同的饲主所养,但它们身上的捆绑勒痕是为同一人所为。这人绑了猫去伤害其身躯,不知究竟意欲何为。先不谈三只花猫能否找到回家的路,而它们又愿不愿意回家,不把那个绑走猫的人找到,恐怕花猫们的安全有碍。”
汴京可不小,找一个隐藏在人群里的伤猫者,犹如寻找那位不见所踪的蛊师一样困难。
月枕石已经给相国寺添了一笔香油,请惠仁暂且关照三只花猫,至于后续问题大不了就上开封府报案解决,包大人应该不会据不受理。
只是一想到除了尚未谋面的包大人,开封府还有十年未见的展昭,月枕石竟是多了三分近乡情怯。
展昭目送着年轻男子走入食铺,总觉得适才那位看起来有些怯弱的男人透着一分古怪。为什么红围脖会消失在烟囱白雾里,而厨房根本没有开火就是说白雾是来无影去无踪。他带着这些疑惑快速返回开封府,找出了那位男子的户籍资料。
宋二保的长相与户籍资料的记述相吻合,他眉尾处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胎记,让他特别容易辨识。
‘城西宁康街,宋家食铺,宋二保,现独居’。
这份户籍资料的更新时间是三个月前,宋二保原有一位兄长宋大保。
两兄弟祖上就是汴京人,一直以开食铺为生,十年前宋家老爹过世留下兄弟两人,而今只余宋二保一人。
展昭知道目前没有直接证据,对于宋二保的疑心源于他的直觉。
“包大人,我想请衙门里的捕快们配合我与赵虎,一起到宁康街一带暗访猫的生活情况,速度是越快越好。如果今日宋二保看到我已经被打草惊蛇,那么不快点找到证据控制住他,说不定会引得对方潜逃。”
包拯搁下手里毛笔,听展昭将昨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沉吟着给了展昭批文。展昭要让府衙的捕快暗访无需批准,但他想要细查宋家食铺,那需要府衙出具的搜查令。
“本府相信你的判断,办案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包拯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方向,猫的失踪与食铺扯上关系,恐怕会让汴京的百姓恶心上一阵子。“虽然如此,本府不合时宜地说一句,这事宁愿你判断出错。”
展昭点齐人手就往城西宁康街而去,到的还算早,赶上了宋家包子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