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师父买的。”展昭将纸包塞入怀中后没有立即转身就走,他顿了一顿再道,“谢谢上次你送的花。是师父很喜欢。”
月枕石还没能说什么,只见柏淑与朱睿一前一后有些气喘的小跑了过来。
朱睿看向月枕石有些下意识想要去捂住了屁股,因为他的乱传月杀的坏话被朱大富抽了几板子。可怜的他脸上挨了一拳,还要遭受屁股之痛。“是爹让我来的,让我尽力买一支好牙刷,要我好好刷牙,不能让其它牙齿都蛀掉。”
“当然要当心一些。”柏淑瞥了一眼跟着她一路偷跑进来的朱睿,“你刚掉了一颗牙,其它新长的牙齿要小心护着,可别蛀掉了。”
朱睿似是忘了谁打得他掉了牙,这会听到柏淑的话认为是被关心了,就对柏淑傻笑了起来。
月枕石先看了看展昭,这位说谢谢她的花,是师父很喜欢。她再看了看朱睿,这位说是朱大富让他来的,要求一支牙刷。为何没有一人直说自己如何想?
“小月,我是偷溜出来的,祖翁说了要我在法会后就马上回去继续抄书。”
柏淑直接了当地问了,“这就是来问问看,你有没有多余的牙刷子?有的话,能先卖我一两支吗?”
月枕石环视一眼四周,偏殿处没有其余的香客了,她才点了点头。虽然第一批成品羊毛牙刷子只出售两百支,但总有多做一些以而供道观的道士们使用,而月枕石也多做了几支本就打算送给柏夫子与柏淑。
即便暂且还没有将柏淑当做至交好友,但柏淑在朱睿传出磨镜之好时仗义出拳,月枕石是记住了这一点。外加送柏夫子与其夫人一支牙刷子,也是学生对老师的一份尊敬,这四百五十文她还出得起。
“我本来是打算明日带去学堂,这会小淑来了就顺便将三支牙刷子带回去。一支给你的,抄书再忙也别忘了刷牙。还有两支请给夫子与柏老夫人,牙口好吃得香,先生就能更加精神奕奕地上课。”
月枕石没有收钱,而这年头亲朋之间送些小礼物是正常的事情,像是相互分享糕点吃食等等都没有那么计较一分一厘。学生送给老师礼物,只要不是夸张的贵重之物不会被拒收,至于朱冬瓜又不一样了,该怎么算钱还是要算的。
“朱同学,你确定你要买一支?三百文,一分都不能说少。”
月枕石不觉得她的刀磨得快,她一看就知道朱睿就是跟着柏淑来的,根本不是朱大富要他来买牙刷。传谣言的事情是翻篇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还是能偶尔坑一坑朱冬瓜。“你可别觉得贵,我是额外给了你第一批享受羊毛牙刷子的机会。不然你可以等,等到下一批问世再说。”
朱睿刚才信誓旦旦对柏淑说并不是厚脸皮跟着她跑到偏殿,而是专程为了买牙刷子而来,这会不能打自己的脸。只得有些肉疼地拿出了钱袋,他的零花钱就这么去了月枕石口袋里,难怪他爹说要做蜀中第一富商还需向月枕石学习。
“三百文,你慢慢数清楚了。”
月枕石数得肯定不慢,很快柏淑与朱睿就匆匆带着牙刷又小跑离开了,槐树下只余目睹这一幕的展昭。
“你说之前的那一支是给师父的,那么这一支牙刷子就送你了。”
月枕石递出了所剩的最后一个纸包,“一不小心让你看了刚才那一出的假公济私,我要出封口费的。”
展昭没有立即接下,他是想试一试羊毛牙刷子,但并没有想白得一支。“你假公济私,我怎么能收封口费,应该要廉洁奉公才对。”
相互沉默地对视了片刻之后,两人都为一来一往的话笑出了声。
月枕石把纸包放到了展昭手里,她还惦记着刚刚听闻的江湖,“一柄牙刷子交个朋友。你要是觉得礼重了,那么改日请我喝茶说说江湖事,可以吗?”
展昭点头将这个纸包也放入怀中,“好。我住在北城,等你课业不忙的时候,就一起喝茶。”
“对了,我想打听一个人,不知能否请你帮忙引荐一下道观里消息灵通的道士?”
展昭这就将师父胡舟想要找旧友的事情说了出来,“师父的旧友大概五十开外,医术高超,可能有走访过青羊宫,也说不定提起过我的师父胡舟。那位先生姓何名必。”
“原来令师认识何先生,那是可以问一下青观主。”
月枕石一直将何必此人记在心底,不正是那位以一首诗预测她会造访青羊宫的何道友。青观主说了虽言道友,不过何必并非道士,而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似乎无所不知的饱学之士。
何必胡诌?
展昭的师父与那位云深不知处的何先生还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