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也找了一根树枝,她用手拍了拍土地,找到了另外一处土壤较松的地方,拿着树枝也挖了起来。
月光与火光下,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红色的山茱萸树下挖掘土壤,这绝不是唯美的场景,用时不多,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土壤里出现了两个人头,尸体不是平躺状态,而是被竖直埋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活人被种到了土地里。
加布里埃尔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他们却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这里一定不只两具尸体,仔细找了找还有其他几处土壤松动的地方,挖开来一看加在一起正好六个人,三男三女。
“他们都不是意大利人。”福尔摩斯说着却是趴到了地上,他贴近了尸体的头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只是一具尸体上有,六具尸体上都有这股淡淡的香味,它应该属于某种植物。居然经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散,就算是下了大雨,雨水渗透到了土壤中,这股香味依旧存在,那只说明一件事,这种植物与凶手还有被害人之间的联系紧密。
加布里埃尔也蹲了下来,也不管泥土会不会把衣服弄脏了,她跟着福尔摩斯的动作,也朝着被害人尸体的头部闻了闻,忽视这古怪的动作吧,月光下一个小女孩蹲在一个土坑边上,低下头朝着坑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尸体在闻味道,这也许能成为日后恐怖片的经典画面。
如今第一部电影仍未出现,这样的画面只能在写实派画家的笔下见到。福尔摩斯观察着加布里埃尔的表情,那张外表稚嫩的小脸上却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这种香味。”
福尔摩斯用的是肯定句,他的语气微微兴奋,这个并不复杂的埋尸案,却有着古怪的犯罪动机,这才是他想要弄清楚的地方,这股香味的背后代表着重要线索。
“我记不清楚了。”加布里埃尔也很想要提供帮助的,早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早点离开佛罗伦萨,她觉得如果让福尔摩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很难说会不会露出马脚来,不是他的伪装出现了问题,而是爱情与咳嗽是无法掩饰的,福尔摩斯的爱情显然就是破案。
记不清楚真是一个好用的借口。福尔摩斯却有了一个猜测,为什么加布里埃尔会隐约对一种植物的香味有印象。如果从普通人的角度分析,小女孩喜欢某种植物,这种植物也许因为漂亮而吸引了孩子,但是被加布里埃尔记住的植物,一定有其特别的地方,也许就是它具有攻击性。
两人继续把整个尸身给挖了出来。
开挖的第一具是男尸,而他浑身赤裸着,而他的黄瓜不见了。
就算是福尔摩斯也是微微皱了眉头,他看着男尸下体处的切口,这一刀是死后割裂的,让人想起了东方大陆上叫做太监的一类人。
福尔摩斯这才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应该围观尸体吗?!
这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从来是以智商来区分人类,当然总有例外,比如说华生,而现在他还是首次以年龄与性别来考虑问题。
可是不等福尔摩斯理清心里的小纠结,加布里埃尔已经开始仔细翻找这个埋尸体的深坑。“看来这位先生需要刊登失物招领了,他缺失的重要部分并不在这里。我赌上明天的鸡蛋,另外两位深坑先生也丢失了自己很宝贵的一部分。”
“咳咳。”福尔摩斯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了一下,什么叫做失物招领,这样的招领启事哪家报纸愿意堂而皇之地刊登出来,必然是有伤风化的存在,会让看到的男性都不自在腿间一疼。
“我们先挖一具女尸吧,忘了你刚才看到的东西,你应该学习一下与年龄相符的知识。”
加布里埃尔假笑了一下,她只是想要朝博学的方向发展而已,福尔摩斯应该为自己女儿的知识丰富而高兴才对,这才不会玷污福尔摩斯作为父亲的智商。
其后,两人就挖出了一具女尸,这也是一具受到伤害的尸体,女性没有黄瓜可以切除,但是下体部位却是被划了好几刀,而上身的胸部也是没有逃脱凶手的毒手,胸部的两坨被切了下来,这次倒是没有带走,而是埋在了深坑里。
在把六具尸体都挖出来之后,发现三男三女受的伤害都是各自相同。看来这个人不只是对男性特征感兴趣,更是对女性特征很仇视。凶手取走了黄瓜,却没有带走女性的两坨肉,这必然是有某种特别含义的。
福尔摩斯想着那些尸体被掩埋的状态,为什么舍弃一般形态的挖一个坑直接埋人,而是选择了难度高的,深挖一个洞剥光了他们的衣服把尸体竖着放进去,联系到尸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福尔摩斯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这是在种植一个人,那香味极有可能是浇灌了某种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