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皇嫂说了,皇兄昏迷的时候,后宫诊出有孕了。果然被喜事冲了冲,皇兄才能这么快得醒过来。对了,那个宫女被奉圣夫人照顾着,皇兄并不用担心,有夫人在一定出不了事情。”
朱由检完全就避过了朱由校最关心的截杀问题,却说起了后宫的孕事,谁想到朱由校这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变的有些诡异了。他好像仔细地想了想,又不确定的样子,“卓汤,是哪个怀孕了?”
卓汤脸色已经不正常了,他是魏忠贤的人,当然宫中多半都是魏忠贤的人。所以对于素娥有孕一事,心中也是怀疑的,从前以为皇上不会醒过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多想,这时卓汤的额头却出了虚汗。“回皇上,是素娥怀孕了,有一个月了。”
“素娥?”朱由校想不起来是谁了,但是听到一个月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小肚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小肚子,就是杜澄,那天一嗓子把朱由校给喊晕过去的太监,与卓汤两人一同在御前伺候着,本都很得魏忠贤的青眼。
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呢。卓汤现在可是站立不安了,他难道要说就是杜澄喊了一声信王被截杀了,皇上就昏了过去,然后魏公公就把人给杀了?“回皇上的话,那日杜澄冒犯圣上,被九千岁处死了。”
啊?朱由校这才想起来那天杜澄的一嗓子被自己给叫晕了,“哎——,这事情闹得,忠贤又是何必呢,根本与由检没有关系。”
“皇兄,什么与弟弟有关?”朱由检像是十分的疑惑,一个太监的死怎么与自己有关了,“卓公公说清楚一些,想来九千岁也是不滥杀无辜的人。”
卓汤一抬头,刹那间对上了朱由检的眼神,不知为什么脑袋一空。他看过皇上的眼神,多半都是温和的。但是信王的眼神,怎么说呢,好像是在笑,但是与小时候没有进宫之前,拜过佛祖时看到的神佛眼神那样,慈悲中带着一丝俯视众生,说白了就是一种无情。
卓汤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回,回王爷的话。那日杜澄在乾清宫喧哗,谎报了您的死讯,让皇上的病情加重,魏公公一怒之下才把他给处置了。”
“这都是弟弟的错啊!”朱由检马上就懂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那一嗓子差点就让朱由校送命了,这是他为什么急怒攻心,无药可治的原因,说着就要跪下来,就被朱由校拦住了,“你做什么啊,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匪徒的错,要不是他们,我们兄弟何必遭这些罪。”
朱由校一点也没有责怪朱由检,没有他带来的吴无玥,自己也已经差不多了,那一嗓子算什么。他当下就扯开了话题,“好了,不是在说开心的事情,素娥怀孕了不是吗。你家小土豆就要有个伴了,到时候把我们以前玩的那些也给他们看看,朕再做几匹木马给他们骑着玩。”
朱由检刚刚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在一边的吴无玥冷不丁地出声了,“皇上,还请屏退左右,草民有要事要报。”
朱由校一愣,吴无玥一直都在边上,还没有走呢。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其他的都清了出去,除了他们几人,只有方正化在一边待命。方正化一听这话,就马上退了出去。
卓汤有些尴尬,但眼下这样提心吊胆的场面,他是一刻也不想要多呆了。人都是趋利避害,死了一个杜澄,还是魏忠贤亲手赐死的,今天的气氛让他本能地觉得,这紫禁城的天要变了。知道的多,死得快,他也溜了。
等到房里面只有三人的时候,吴无玥好像想把朱由检也给赶出去,被朱由校给拦下了,“无玥就说吧,没有什么事情由检不能知道的,是不是关于朕的病啊。”
吴无玥还是无喜无悲的脸色,好像接下来的惊天秘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皇上,草民刚才听了皇上与王爷的话,才会忍不住插嘴。后宫有孕的事情,还请皇上斟酌。就草民为皇上把脉所得,您一直一来阳精不旺,是早年的时候没有保养好的缘故。这样的情况下,这几年的身体又是受过风寒没有拔除,还有一些劳累过度,所以对于子嗣一事是有碍的。按理来说,在治愈之前,是不适合使人受孕的。”
“什么!无玥,这样的话,你可不能乱说。皇兄身体康健,宫中又不是没有孕事出现过,怎么可能是那个,那个,不孕之症呢。”朱由检猛地站了起来,质问着吴无玥,“你一定是诊治错了!宫女素娥有孕是奉圣夫人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没有。她还细心照看着,要是没有怀孕,怎么会报给皇嫂知道。”
“王爷,您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您的身上还有箭伤呢。”吴无玥立即安抚着朱由检,“许是草民的本领有限。说不定太医给皇上在那时用了什么特质的宫廷迷药,可能有助于宫人怀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