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来无关于天下,无关于大义,只关乎她自己。
以往她鲜少沉思,更少思考自己的事情。
未来对她而言是一个不可破解的谜题,她永远在追逐,在反抗命运束缚于她身上的枷锁,她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何活下去。
哪怕她的官位节节高升,她依然是一只笼中之鸟,她的命运受人摆布,囿于一方狭小的天地,张开翅膀便能触及枷锁,振翅之时,更是能听见铁索哐哐作响的声音。
外人言道她性情桀骜,不通人情,不受训教,率性潇洒,可在既定的,无法撼动的铁则中艰难求生,那丑态便已足够可笑。
她不知未来在何处,只能尽可能把握每一个当下。穷尽此时,不知不觉,便是一生。
寂静中,墙面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
卫梓怡警觉地竖起耳朵,寻找声音出现的方向,视线偏转,只瞧见一方空白的砖墙。
没一会儿,敲击声又响起来,咚咚咚,和方才一样,只响了三下。
那砖墙后边儿,是陆无惜下榻的房间。
她侧过身,面朝墙壁,安静等着。不多时,便又听见那笃笃笃的响动。
声音确实是从陆无惜的房间传出来的,陆无惜与她隔着一面墙,像个稳坐钓台的渔翁,朝她扔了一只带刺的钩子。
分明是个朝不保夕的无情之人,却总来有意无意地招惹她。
卫梓怡抿紧唇,如果她就这样躺着不动,不予理会,那女人会如何?
她闭上眼,打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