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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难易,不足为惧;唯有可为与否,方是可怖。

当最后一个思路断去,羽清玄只觉得心头如坠寒渊,呆站在太玄魔母身前,一时竟是恍惚。

不知呆立了多久,被六道轮回中悲怆的佛号所惊醒,因果之变,似已下了定论。她却不再关心,不自觉地仰头,看当空映照如常的明月。

清辉洒落,微凉的感觉,从头面渗入心神,却又如泉水满溢,汩汩而出。

“师姐!”

余慈正透过明月心象,观测碧落天阙那边的变化,恰是见了羽清玄茫然若失的眸子,映入月色,水光沁出。

这一刻,这一幕,像一片锋利的刀刃,切过之前多年,他和羽清玄二人轨迹,共同穿梭织就的、仿佛花色图纹都已经固定下来的织锦,使之变成了极其荒唐古怪的模样,但从一道道的“缝隙”里,又可直见某种奇特的光色,还有一直内敛的温度。

余慈长吸一口气,竟不管已经近在咫尺的邵天尊,冲霄飞起,欲待虚空挪移之时,某个意念忽尔传入:

“渊虚天君。”

余慈一怔,明月悬照,指向依旧坐镇中天战场,却在黑潮巨浪中,显得风雨飘摇的萧圣人。

“圣人?”

“天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余慈微怔,一时不语。

在心魔大劫之初,是萧圣人和辛乙,主动为他挡下魔潮;此后,更受萧圣人点醒,明确内外、你我之别,受了人情,自然要还。

遑论现在,正是灭世大劫之时,上清、八景都与玄门体系相合,一条线上的蚂蚱,互助也是理所应当。

透过明月,往羽清玄那里再瞥去一眼,余慈按下心中躁动,礼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