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形势复杂,他决定把相关信息重新梳理一遍,理顺每个环节,否则不会安心。
“本是无有生有,却硬生生给做实了,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主上谬赞了。”
“不,确实是好。步影斗篷虽确信是在苏双鹤手中,可放在何处,谁也不知。你在蜃影玉简上动的手脚,却是以假乱真,把李伯才、幽煌都给瞒过,真的不简单。”
余慈对赵相山的做法,不吝夸奖,也着实觉得神乎其技。
这种时候,赵相山倒是越发地谦逊了:“现在飞魂城的重心全都落在湖祭上,幽煌也是本能地在转移压力,我只是给他一个理由罢了。况且,幽煌这种人,性格分明,确实不难对付。”
“哦?”
“幽煌此人,严谨细致,却不精于判断;赏罚分明,却只能循规蹈矩。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不信任单线的情报,而是多线汇总,综合分析,更多时候,是‘计算’出结果。”
赵相山一层层剖析下去:“这种分析方法,需要足够丰富的信息渠道。然而洗玉盟的公众信息一直是缺口,直到北地舆情图出现,才有缓解,但还没有真正成气候,各种信息来源,看似千头万绪,其实就那么几个。
“更大的问题是,这种分析方式,最好还是有一个团体,避免思路重复受限,然而幽煌是孤臣,面临机要之时,身边没有商量的人,思维惯性很强,计算时,又过于相信重复性的细节,深入了解之后,很容易牵着他的鼻子走……”
余慈听得点头。赵相山说着容易,其实也是长期腐蚀……呃,是长期用功的结果。
当前,赵相山最大的价值,在于多劫以来,对洗玉盟深入的了解,以及经营的丰富“人脉”。
人脉有多个层次——当时,被问话的管事没问题,但管事的手下有问题;
也有多个环节——苏五的死没问题,但其死后遗物保管有问题。
再加上赵相山又早有计划,顺理成章就给做成了,且是天衣无缝,极具说服力。
除非突然在哪儿翻出步影斗篷的正品,否则谁都会认为:
苏双鹤确实把步影斗篷放在了内书房,其管家还登记造册,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