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真的只是虚空神通而已?
余慈所做这一切,像眼前飞尘,如蚊蚋之声,小巧不然,却是缭绕身侧耳畔,又深刻心中,无以拂拭。
便在宫殿群落现而复去的此刻,一应符纹也尽都消失,可问题在于,符纹虽去,却将其独特的轨迹,烙在了每一个人的瞳孔中。
还有某种难察分明的低细声音,仿佛是水浪往复的“哗哗”声,却有着极其微妙的转折,像是已然逝去的宫殿中黄钟大吕的余韵,只是离得太远,仅捕捉到极细极微的一丝。
“谁在说话?”
他身边的手下们,有人的心思已经乱了。
赵相山不知那人听到了什么,但他不能说那是幻觉。如果心神全无缝隙,或许这些异象就不会出现,而如今已经无法确证。
包括他自己在内,人人中招。
这是余慈的神通所带来的某种“印象”,在各人心中的反复重现。又像是植入了某个种子,透过心神的缝隙,生根发芽,将藤蔓延伸到心神的各个角落。
赵相山心里就打了个结:余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发掘出这个秘密,可又有一种预感,当“秘密”被勘破之际,就是深蕴其中的恐怖力量彻底爆发的时候。
现在,余慈正在引导他这么做!
赵相山猛醒,也就是说,余慈正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将力量贯注于“认知”之中,一旦解悟,就要受到力量的冲击。
唔,这个概念,怎么这么熟?
真文……道韵?
一念既明,赵相山心头狂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他心神的通透,一直隐匿在种种现象之后,未曾真正阐明的“道理”倏然亮起——“道理”一直都在,只是他能不能够、愿不愿意解开。
赵相山肯定是不愿意的,然而这回是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