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如何,还要以他亲眼所见为准。
故而,余慈只缓缓颔首:“我知道了。”
至此便另启话题。上位者的责任,让他必须了解一下沈婉目前面临的困难,于是他道:
“给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冷不防跳到此事上,沈婉也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秀眉微蹙,将沈氏一族受到的打压、人才的凋零、雷家的威胁等等难事一一道来,由此也涉及了随心阁几个家族之间的权势更迭等更为复杂的背景。
余慈听得也是摇头:“没个几百年,沈氏一族恐怕都难以翻身,还要你们血脉不绝才成。”
家族式的传承,凭借血脉联系,比之宗门一类,也许更为稳固,可一旦受到沉重打击,想恢复过来,也是极难。
宗门如树,只要根系主干还在,就算砍掉枝叶,没几年就能繁茂如初。
家族如人,砍掉四肢,削去皮肉,就很难再复苏,只会在失血中不断虚弱,直到死掉。
“你是要跳出来,还是在随心阁内发展?”
沈婉轻声应道:“真人明鉴。如今沈氏一族休养生息才是最紧要的,妾身也只想给他们争一处立身之地,不至于像眼前这样,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虽没有正面回应,但余慈还是知道了沈婉的需求。
对他来说,这显然会耗费更多的精力。可自从他走出种魔之术的限制,便已经渐渐明白了,神主和信众关系,归根到底,就是一种契约,一种交易。
信众必然想从神主那里得到些什么,也许是世俗的某种需求,也许是单纯心灵上的慰藉。
但更多时候,是二者兼有,且没有一个尽头。
至于神主这一方,真正需要的和有意义的,只有那淹没在复杂信息中,精炼纯粹的信念而已。
看似不公平的交易,其实最是公正不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