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其实不怎么会哄人,当然,他也没有哄人的意思,那一位怎么说也是活了万年的老鬼,心思深,脸皮厚,如今只是稍微有点儿失常而已。
正无奈兼好笑的时候,忽听到影鬼开声:“余慈……”
“嗯?”余慈还是头一回听到影鬼直呼其名,而不是用“小子”、“小辈”之类的来代替。略一怔神,便在心内虚空回应:
“怎么?”
“给我一点儿事做。”
“你什么意思?”余慈看出影鬼有些情绪低落,这是正常的,可话中的意思,却有些古怪,“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成,只要别这么死人似地闲着!”
余慈微怔又微笑:“哦,这是恨大梵呢,还是怨我?”
坦白说,此时他心中有些警惕。拔了牙的老虎依旧是老虎,不会因为前几年学几声不伦不类的猫叫,就真的习惯在人脚边赠痒痒了。余慈没有忘记,剑园中,这个家伙是如何算计玄黄,又是如何配合着大梵妖王,险险将他逼上绝路。所以,余慈把它封入妖物头颅之中,炼成末流法器,用这特殊的法子,把它永久禁锢。
现在,这家伙要借势改变这一局面吗?
可余慈很奇怪地发现,当影鬼真求过来的时候,他拒绝的心思,并不是多么强烈。
“让我考虑考虑。”余慈是这么回应的。
影鬼嗯了一声,似乎也并不怎么急切,转眼就若无其事地道:“现在说说大梵的事儿吧。你故意留了好大的破绽,让他们警觉,总不是要他们不顾一切翻脸动手……但要是想逼他们谈和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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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呼呼之声不绝,似乎有巨兽喘息,恶风阵阵。
谢严等人仍维持着那一阵型,只是各人方位有些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