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又笑了起来,他慢慢说话:“若我此时有真人修为,在门中举足轻重,当日我就会像你前面所讲那般。直接杀上摘星楼,闹他个天翻地覆,可惜我没有;若我有步虚之力,可独挡一面,我或许会像影鬼所说,中途下手,争他个最大战果,让劳什子后果去球,可惜我也没有!
“如今我只是个还丹初阶,蚂蚁一样的人物,做出这些事来,依然会让人说‘是个于舟宠坏的孩子,不知轻重、不明事理、撒泼耍赖,可笑可叹’之类……既然里里外外都是如此,不如做得周全些,让人知道,于舟收的孩子,虽是山野村俗,但起码的道理,还是能与人争一争的——即便不那么合乎礼数!”
“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是啊,因为现在还不是为我。”
说到此处,余慈敛去笑容,径直问影鬼:“铁阑那边脱身了?”
“正往这儿来。不过别指望它帮你多大的忙,不说修为,就是它的伤势也还没痊愈呢。”
余慈不再管它,右腕屈伸两下,默思当初和图家兄弟谈及的驭器之法:
“所谓一线感应,应机而发,是为驭剑千里之术也。开始了……中!”
※※※
电芒光珠朝着摘星楼坠落,速度其实不快,可是蕴在其中的独特剑意痕迹,却让人心中如积阴云。
“论剑轩的‘斩雷辟劫令’,怎么会在此处?”
“是不是弄错了,那小子如何有这般至宝?”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不会置疑玉虚上人的判断。这一刻,鲁德本就如铜铃般的眼睛,更是睁大到极限:“小子,你别做蠢事啊!”
“乖乖,老鲁,你这师侄学你可是青出于蓝了!”
阳印这不讲场合的疯言疯语,当即引来玉虚、鲁德甚至是苏己人的瞪视,以他的赤子心性,也忍不住一缩头。
但他的言语,却让玉虚上人心头一清:“阳印赤子之心,对危机最是敏锐,此时还有胡言乱语的兴致,莫不是先天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