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师,真的是你啊?可有阵子没见了!”石慧刚将儿子放在地上,就有个老太太凑了过来,“这是堂堂吧,长这么大了,真精神!”
石慧略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老太太似乎姓杨,住在附近的小区,她儿子当年也是婆婆的学生。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模样。”石慧轻笑道,“杨婶带孙子呢?”
“是啊!”杨婶指了指不远处玩溜冰鞋的小孩子道,“那就是我孙子。”
石慧点了点头,杨婶的孙子她以前见过,只不太记得了。在这里不过一年多未见,可对于她而言却是数百年弹指而过,恍如隔世。
堂堂落地,就蹬蹬向糖糖跑了过去,小姑娘回头见到堂堂,显然还记得小哥哥,将手中小皮球递给堂堂,示意堂堂一起玩。两人相差一岁多,腿脚倒是一般利索。有分吃蛋羹的情谊,堂堂与小糖糖倒是玩的很好。石慧为儿子带来的小玩具没派上用场,堂堂与小糖糖拍皮球去了。
“你家堂堂怎么和那倒霉丫头玩一块去了?”杨婶顺着石慧的目光看去,皱眉道,“石老师,你可别让堂堂和那丫头一块儿玩,那丫头带着晦气呢!”
“我看这小姑娘天庭饱满,是个有福气的。”石慧淡淡道。
这杨婶自来有些碎嘴,非常迷信,若说她主观恶毒也未必,然愚昧无知是肯定的。有时候愚蠢就是一种罪过,哪怕非主观恶毒,只要愚蠢就会做出一些恶毒的事情来。
“你可别不信,她啊克亲克邻。她老家与我一个村子的,这丫头一出生,她爷爷就在家门口平地摔死了。出生不到一个月,她家隔壁邻居就闹鸡瘟,十几只鸡全死了。才一岁多,她爸又在公安局门口被个逃犯撞死了连赔偿金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晦气?”杨婶并没有发现石慧脸上的不愉,絮絮叨叨道,“她奶奶都嫌弃这丫头晦气,不许她们母子留在老家呢!”
石慧闻言,心口一阵钝疼,她少时父母亡故,时常被人当做扫把星。堂堂的爷爷奶奶和生父都丧命于火场,这些人在背后大约也会议论他们母子克亲吧!不远处堂堂与小糖糖拍着小皮球,脸上的笑容纯粹而干净。
“你看到那个女人没,她姓林,夫妻都是警察,大家都说这夫妻俩傻。”杨婶带着几分嫉妒道,“只是邻居而已,那小丫头嘴里吃的身上穿的都是林警官出钱,这还不止,竟然还帮她们母子开饭馆租房子。有这钱还不如多请个保姆带孩子,给不相干的人弄得自己家紧巴巴。”
“杨老太,传播封建迷信,信不信我报警啊!”宛如冰渣子的声音插进来,杨婶吓得一哆嗦。
“林、林警官!”杨婶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那啥,我现在可没有信什么邪教啊~我孙子叫我了!”